杀人了!
不在是小打小闹,是已经见血杀人了!
原本还抱着看热闹的路人,这回彻底惶恐起来,惊叫声此起彼伏,蜂拥四散。
“这是北疆战场下来的悍卒!”
王谢站在陈言的身旁,望着长街肆意厮杀的贼人,面容平静,声音却带着几分讥讽,“荣家已经势大到如此地步,甚至连个像样点的理由都没有,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调动军队来截杀,这般不顾及皇室颜面,也实在有些让人心寒,虽早有预料,可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反应!”
“乱臣贼子!”
陈言面沉似水,负手而立,虽衣着大红,可整个人冰冷的可怕,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本王没有低估他们的反应,只是低估了他们的野心,真没想到他们可以嚣张放肆到这等地步!”
私自调动军队,那可是谋逆造反的重罪,可对于荣家来说似乎根本就没有当回事,甚至敢于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截杀,足以看出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荣家之所以强势,自是因为那位手握三军的大将军,尤其麾下这支戎卫北疆的燕翎军,常年与北燕作战,足可称得上悍卒,招式狠辣,善于搏命,就连周深竟都有些招架不住!”
王谢眼睛微微眯起,望着长街之上的乱战,心里亦是有些动容,几人自幼一起长大,他深知周深勇猛,万夫难挡,是真正的斗将之才。
可此时的周深却黑衣染血,让人团团围住,手中长枪虽纵横捭阖,亦是难以脱身,挡不住这些人以命换命的狠辣攻势。
“荣家的底蕴,真的是太强了……”望着眼前的一幕,王谢忽然心生感慨:“若陛下在年迈几分,若殿下在年幼几分,恐怕陈国真的就不在是陈氏之国了!”
“哼,本王只恨不能早生几年,给了这贼子喘息的机会!”陈言忽然抬起衣袖,狠狠挥了下去,就像挥动让人厌恶的苍蝇,冷冷道:“全部射杀,一个不留!”
“遵命!”
长街之上,四面八方,忽然亮出数十架早已埋伏多时的军弩,黝黑的箭矢泛着森寒的冷芒,死死对准着那数十名北疆悍卒。
“射杀!”
弓弦紧绷,森寒的箭矢骤然飞掠而去。
一名男子突然道:“吴头儿,怎么办?”
“按照计划行事!”
为首那名吴头的声音很是冷静,普通人站在弩箭之下,恐怕早就吓得浑身发抖,可他们却冷静的可怕,没有想象中的慌乱,眼里只有决然。
因为他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家里老小已有人照料,没了后顾之忧,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必须死,这就是棋手对弈无用的弃子。
就在弩箭破空而来的刹那,数十名来自北疆的悍卒,亦是不约而同的撩起长袍,露出藏在怀里的——弩!
你们有弩,我们也有弩,而且我们的弩,是北疆军队最具杀伐的劲弩,虽精小但劲道惊人,足可射穿两层皮甲。
他们没有去杀别人,也没有想着去杀陈国未来的王,因为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很明确!
“杀!”
几十道劲弩拉满弓弦,北疆悍卒不顾自己千疮百孔,万箭穿心,也要在临死前射出手中弩箭,犹如乱雨般骤然飞掠。
俱皆对准长街中央那台喜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