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恍惚,便听着一声高呼,“礼成”
“送入洞房”司仪扯着嗓子一句。
偌大的赫王府飞檐走角,清媱觉着被人扶着行了好久,身后也是急促庸扰的脚步声,跟着一群想着闹一闹新房的年轻人。
走过了游廊画堂,一方清湖,处处皆是木雕绣彩,朱红的托花肆意张扬,约莫是新府邸的缘故,沉木新漆,连着空气里,都是陌生清冷的味儿,夹杂着丝丝新木的浅香。
“姐,该得跨门槛子了。”若水一旁低声提醒着。这才算宣告清媱到得这落脚地儿了。坐在床榻边,清媱仿佛能看见盖头外,那么多双眼儿,直溜溜“审视”着她。
旁边的喜婆,端着红布铺底的木盘,递了柄光滑温润的碧色玉如意上前。
卫泗诩挑着眉头,有些怪气的盯着薄屹,推搡了几番,“薄二哥,你倒是快些掀盖头呀,咱大伙儿可就等着看新嫂子呢!”一声颇为顺畅谄媚的薄二哥,惊的大伙儿快要掉了下巴……这可确定是那平时猫狗俱怕,煞气横生的东厂厂公
薄屹回首轻瞥了他一眼,透过面具的一双眸,利如刀刻,卫泗诩背后突然冒了冒冷汗,平日里要是这般,这厮,可是不耐烦了。
周遭不少贵妇孺子,世家公子等着。不过确实是稀罕的,早便听闻这临安侯府嫡女,风华昳丽,仙一般的颜色。
待那柄如意,缓缓揭着盖头时,清媱微微眯了眯眼,这一折腾不已的,都不晓得妆面花了没,怕是要惹人笑话的。
薄屹将盖头半挑,露了她大半的容颜,却不再动作。大红喜烛衬得满室人影摇曳,众人只见新嫁娘唇如朱丹,鼻头巧,细腻白净却不妖冶,这该是得多么明艳夺目的人儿,眼珠瞪得仔细个大,着实牙痒痒的紧,好多公子哥也开始明白,这赫王殿下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嫡姐,是有这本事的。
“殿下”迟疑片刻,喜婆提醒一声。
整个盖头便被掀了开,一瞬间有些不适应这满堂灯火辉煌,眼睑如蒲扇般扑闪着,一双明眸,盼顾生辉,满堂璀璨也比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