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医诊断完毕后,逐渐退出后,延和殿恢复了往日的沉静,青阳肃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床上的人儿,素白的一张脸,眉目之间不见往昔的灵动神采。就这样倒在了床榻上面。
青阳肃面目冷凛,神态带着往常几乎不见得动摇,她从未想过郑宓会扑过来,郑宓在她心中一直是冷淡的,仿佛世间任何事物与他而言,都如玩物一般。
青阳肃的手紧紧攥着郑宓,目光柔和的注视着他,她想郑宓的心中是有着她的,倘若不如此,他不会舍命相救的。这件事,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她手轻轻抚摸着郑宓的脸,低下头爱恋的触摸了一下郑宓的额头,便起身,离开了延和殿。
延和殿在青阳肃离开后,有恢复了一阵沉寂,郑宓缓缓的睁开眼,眼神直直的注视着床幔上,目光似喜似悲,不知良久,他微微阖上眼睛,可是不知为何,他的眼角慢慢浸出泪水,手指紧紧的攥着被单,像要撕裂一般,毫不放手的,决裂般。
如果一次故事发生的荒唐,那么次次的错误,就是心甘情愿。他,郑宓,从未后悔曾经的错。
且不提北唐王庭之中的混乱,可是毕竟来着北唐,此日正值北唐选贤举能的阶段,每个来北唐的人都会去,游览这一不寻常的盛景。
北唐稷下宫并不是北唐的朝廷官阁,只是设置于北唐都城阳翟中心城,位于一处悠远山林之间的一处高台,高台整体呈现出梯状楼体,有八角九层,依山而建,树林阴翳,环绕高台之外,呈现出众星捧月的趋势,多是林立而建的酒肆、书院,毕竟文人居住之所,多是此中之物。
待公良臻和荣珵来到此处之时,已是颇多人潮攒动之时。荣珵看着这般新奇事物,颇觉趣味,一双凤眼尽是灵动色彩,到处左瞅瞅右瞄瞄,手指不停的摇晃着公良臻的衣袖。
他说道:“臻臻,这里倒是和洛邑颇为不一般,建筑多是大开大合之势,建筑采色多还浓烈深重的黑色,和洛邑的朱红丹砂可是不一样的,别是一番趣味呀。”语言尽是好奇与讶异。
公良臻笑道:“阳翟地处河中下游,地势西高东低,建筑以此而建也是合乎常理的,你身处洛邑都城,未曾到外地走动,你若果去南平可是更会体会得到,那边的民居可是依照山水而建,别是一般清丽宁静。”
“那倒是极好,依水而建,我朝虽有,但也是位于低处的,可没有到高处的。以后,你可要带我一同去。”荣珵转身笑着说道,眼中尽是欢愉。
“好的,荣小公子所说,小生自当遵从。”说罢,公良臻还促狭的作了半揖。
“当然,你若不听从荣小公子的话,他可是会不理你的。”语罢,荣珵还举起拳头,朝她挥舞了一下,白嫩嫩的透着稚气的面孔,眼神带着一丝丝的娇蛮。倒像是撒娇的猫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