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心知,也只有自己做了王后,才能保住父亲,保住周家族人。
华夫人道:“去问问季厚,大王今晚宿在何处?”往自己的镜台前一坐,轻抚发丝,任由敏枝给她拆下头饰。
“阿姐,敏枝已经着人问过了,要去许良人那里。”
华夫人手上动作停滞下来,连带敏枝也停了下来,“要不要我去请大王过来?”
华夫人闷声半晌,鼓着腮帮子吸了口气,“罢了。”他一个月也就来幽兰苑一两回,她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要改变局势,常常被大王忽视也不是回事。
心头划过一抹浓烈的恨意,仍旧漫不经心的吩咐敏枝:“下去歇着吧,把灯都熄了。”
琼花阁里,喝醉酒的几人还未散去,萧弋寒亦是兴致高昂,跟着他们玩起了行酒令的游戏。只不过他们说的不是普通游戏,而是家国大事。殿内除了季厚一人伺候,就再无旁人。
萧怀信话不多,算是说得最简洁的,因着他看来,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似乎就是他了。
“言侯莫要光顾着喝酒,咱们说得兴致颇高,倒显得大人冷冷清清了。”姜奚长眉薄唇,睁着一对狭长黑眸,对着萧怀信笑得风情几许。
权瑛盯着姜奚看了几眼,暗自喝了口酒,要不是他不好小倌,定要把他弄走,碍眼!
权瑛面庞上轮廓明晰,清朗俊逸,仔细看跟萧怀信是有几分相似的,但他面色较萧怀信略黑,因而旁人很容易区分开来。之所以相似,竟还是因为他们是表亲。
行酒令玩过几局暂时歇了下来,权瑛拿着酒杯三两步朝萧怀信走去,袍子一挥,挡住了姜奚的视线,拿了酒壶给萧怀信斟满,又给自己倒上,笑道:“表哥,咱们喝一个。”
姜奚半趴在案几上,对着萧弋寒遥遥相邀,朗声叹道:“既是表亲,何时喝不得?”
权瑛一口而尽,转身道:“言成表兄洁身自好,并非是什么烂醉的人。”他还指了指姜奚,气得姜奚横他一眼。
这时,萧弋寒忽然开口:“姜先生,我们言侯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在萧国可是万千少女的心上人,洁身自好只是担得起的,当然,只有是跟姜先生这样的男子一样,才会被无数女子惦记。哈哈……”
“大王谬赞。”
“小臣之貌在申国不敢当,在萧国亦是不敢跟言侯大人想提并论的。”
“姜先生自谦了。”权瑛笑得乐不可支。
“大王不知,小臣国家申王的妹妹妙涓才可谓仙姿佚貌,倾国倾城。”姜奚摆了摆头,一副不敢当的自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