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没料到萧怀信来时,萧弋寒听闻杨羽奏报的秘事,便神色大变,黑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踏出宫殿门口前给她交待了两句话:“有事可托言侯去办,另外,三日后随言侯回宫。”
至于他为何这么着急的离开,楚姮来不及去追问,也无心于此事。他离去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正杵在门前望着他走远的身影时,萧怀信已步入庭院,朝她行了礼,便问病人何在。
楚姮低眉回神,让阿叶把楚琰带出来,可楚琰只顾着跑来揪住楚姮的胳膊,并还眼神怯怯地盯着萧怀信:“他是谁?”
楚琰下意识的厌恶起萧怀信来,令楚姮略略诧异,只安抚楚琰道:“哥哥莫担心,他是大夫,我请来给你看看。”
“我没病,不看!”楚琰这时候偏执起来,死活不肯让萧怀信靠近,尤其是在看到他亮出了手中的银针布包后,几乎躲在了楚姮身后。
楚姮摇摇头,看着哥哥的模样觉得好笑,曾经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现在竟然跟个小孩子一样,怕极了扎针的大夫。
“哥哥不怕,他并非是要施针,那不过是给我的绣花针,好用来缝制衣物用的。”
她把楚琰挡在身后,上前从萧怀信那里讨要布包,他微微皱眉,绝无要交于她的意思。
楚姮蓦的伸出手去拿,却叫萧怀信瞬间取了一针轻轻刺进了她的指尖。她轻呼一声,痛得微皱眉头,已然美眸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阿叶欲要上前,眼角余光瞥见萧怀信那克制的嘴角弧度,顿时也未敢上前。
“不许欺负她!”楚琰不知何时看到了楚姮受欺负,当即冲上前便将萧怀信手中的布包夺来,狠狠的扔在地上,并还用力的踩上几脚。
萧怀信抿唇似笑非笑,半晌后温和的道:“我奉大王之令给公子琰看诊,夫人若无此意,我就回去了。”
“慢着。”楚姮几步抢上去堵了他的路,四目相接,眼光里交汇的也都是憎恨之意。
“哥哥怕凶刃利器,你现在只管给他仔细察看,回头我也好向大王回复。”
萧怀信闻言看着她,应允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嘲讽。
待摁着楚琰狂躁不安的身子让萧怀信检查完毕后,楚姮已经筋疲力尽。歇口气的工夫,萧怀信突然出手施针,顿时让楚琰安静下来。
楚姮担忧的守到楚琰身边,见他无恙,留下阿叶照顾楚琰,她方才跟上萧怀信的步伐,于院中同他问话。
“可有何异样?”
“月夫人,恕我我直言相告了,公子琰体内有毒,又受重伤,如今毒性已侵入五脏六腑,因而他智力言语行为举止如十岁孩童。也幸是公子从前身强体壮,熬煎过来,现在病情也大致稳定下来,后续的事再做打算……”
“你的意思是,他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了……”楚姮不忍问出,又不得不问个明白。
萧怀信微有犹豫,片刻后直截道:“也并非不能,却很难……”
楚姮顿时觉得天塌地陷了,本以为德哥哥之死已是莫大的悲哀,不曾想从小到大最疼她的琰哥哥也遭遇莫名的迫害。
究竟是谁?她不相信琰哥哥变成如今这模样是什么意外!
楚姮突然截住萧怀信去路,步步紧逼,直到把他逼退至树下,仍是不肯退让的凌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