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恺已经准备动筷子了，被战长缨拍了一下手。凌烟歌都没动，他怎么能动。申屠恺不情愿的放下了筷子。

凌烟歌瞪了申屠恺一眼。

“霜儿，你先坐下吃饭，吃完饭回去我再跟你说。”

霜儿机械的坐在凌烟歌身边，只扒拉自己碗里的米饭。几下就吃完，站一边儿去了。

张长缨府上的侍女对凌烟歌与霜儿与申屠恺和战长缨同桌吃饭，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这让霜儿对战长缨更加好奇了，对战长缨也更加钦佩。乾王府的丫鬟都这么淡定沉稳。

霜儿一直捱到饭后她们回了书烟楼。

“小姐，我觉得乾王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而且那么些菜几乎都是你爱吃的。”

凌烟歌没有说话，别人看出来的事，她自己自然也知道。

“乾王就是展鹰！”

“什么？他……他是展鹰啊！”小丫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凌烟歌点点头。

“霜儿，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

“小姐放心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霜儿郑重地说。

“小姐，乾王喜欢你你该高兴啊！你为什么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样子呢？”

“你觉得被乾王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那当然了，乾王长得那么好看，对你又这么好。估计有很多女人都想嫁给他呢！”

凌烟歌笑了笑。是啊！那么多人喜欢的人，将来也会有很多女人会嫁给她。可她不想成为他后院的女人之一，也不想困在这王府每日重复看这院内的景致。

“王爷，季将军的派的人离开了。”

季方从凌烟歌离开帝都到回来，一直跟在暗处。有战长缨的暗卫在，遇到危险时他也一直没出手。一直看着凌烟歌进了战长缨王府的大门，他才离开。

“我知道了，让今晚的暗卫退到书烟楼外。”

他们是师兄弟，彼此之间了然于胸。

“将军，季方回来了。”

季晟通报完退出书房将房门关好。

桌上的烛火闪了几闪，不知是季晟的风吹的，还是季赫离乱了的呼吸导致的。

“将军！”

季赫离许久才开口。

“回来就好！”

说的不知是季方还是凌烟歌。

“你先去休息，在帝都就不用再跟着她了。”

季方离开了，季赫离在书房走走停停好几次。夜行衣早已换好了，却一直迈不出那一步。

凌烟歌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霜儿在隔壁的房间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凌烟歌翻来覆去几次毫无睡意，索性坐起来，准备下地去点灯。

脚刚一着地就感觉到了窗边站着个人。

“谁！”

凌烟歌来不及披外衣，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窗户边站着的人向凌烟歌缓缓走来。

“烟儿！”

熟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略带沙哑。但是凌烟歌听出来是谁了。

“赫离哥哥！”

凌烟歌放下警惕走到桌前准备点灯。

“别开灯！”

凌烟歌心里纳闷，最终顺从了季赫离的意思。

“赫离哥哥，你还好吗？”

黑暗中两个人在相隔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我很好！”

凌烟歌看不清楚季赫离的脸，但是能感觉到看向她的灼灼目光。

“赫离哥哥，我去点灯。咱们坐下说话吧！”

凌烟歌被季赫离看的有些不自在，再次往桌边走去。

季赫离几步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凌烟歌。天热，凌烟歌就把亵衣的袖子剪掉了，裤腿也剪去半截。季赫离感觉到凌烟歌光滑如玉的胳膊顿时僵住了，脸上如火烧红云。明知道这样于理不合，却不愿意放开。罢了，这一次就随了自己的心吧！季赫离胳膊往紧收了收，贪婪的呼吸着凌烟歌发间的香味。

在凌烟歌的记忆里，季赫离虽是武将，但是温文尔雅，更像个文人，各种礼仪教化更是深入骨髓。从不会做逾矩的事儿。凌烟歌动了动身子，想要挣脱季赫离的怀抱。

“烟儿，别动！一会儿就好！”

凌烟歌知道季赫离从小对她百依百顺，在她心中他是可以依赖的大哥。

“赫离哥哥，你先放开我好吗？我们坐下慢慢聊！”

季赫离缓缓放开凌烟歌。凌烟歌在他怀里的时候，这些日子的担忧全都放下了，她安然无恙的回到他身边来了。

凌烟歌把灯点着的刹那，季赫离怔怔的看着凌烟歌。双臂双腿露在外面，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泛着莹莹光泽。凌烟歌看到季赫离窘迫的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也没有很暴露啊！还是先披件衣服吧！

季赫离别过脸，不敢再看凌烟歌。

“赫离哥哥坐吧！”凌烟歌穿了件外袍坐在圆桌旁边。

季赫离深吸几口气压制着身体里不断上涌的热浪，缓缓转过身。

“歌儿，你早点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不等凌烟歌开口打开窗户跃入茫茫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