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林芳菲会继续说下去,没想到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庄上众人也只好乖乖的等着。
外头正是冷的时候,晚上的风格外的硬,刮在身上冻的浑身都疼。
半晌,赵胜利终于忍不住了:“二小姐”
赵胜利一开口,话头儿就被林芳菲揽去:“可我想来想去,似乎是并不大对呢。农庄上做的既然都是农活儿,那么大冬日下的应该是农闲时节才是呀,怎么还个个儿忙的耳朵都沉了呢??赵管事,你莫不是在瞒着我爹偷偷压榨这些长工们吧?”
赵胜利明显的一顿,继而从善如流的答道:“没有农活儿也总得做些整理打扫之类的活儿,也并不是很累,只是大家伙儿耳朵沉惯了,冬日里又是闭门闭窗的,所以才没听见罢了。怎么二小姐是不相信奴才们吗?”
到底是做了那么多年的管事,这嘴也不是吃素的。一句反问就将问题抛了回来。
不过林芳菲也同样是做了多年的高管,自然亦不是吃素的。
林芳菲眯眼儿浅笑着,声调儿天真烂漫而又轻快无比的说道:“相信!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呀,我刚才就说了,你们累了听不见外头的动静,我和我娘都明白的,不会怪你们的。”
没待赵胜利心中高兴,林芳菲调儿一转,又道:“可是这个人,我就饶不得了。”
随着话音,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跪在马车旁边的那个尖嘴猴腮身上。
赵胜利冲那尖嘴猴腮使了个安心的眼色,嘴角挂着笑,上前一步对林芳菲说道:“不知这个人怎么得罪了二小姐?”
“怎么得罪的?”林芳菲又是一声冷笑:“赵管事。我没时间跟你计较这庄子上的活儿到底累不累,耳朵沉不沉,可这个人听见了马车声,不迎接不通报,听见了当作没听见,这事儿是我亲眼所见的。见了主子也不知道行礼不知道尊卑赵管事,看来你庄子管理的并不怎么样呀。”
“这个人是庄子上的老人儿了,一向勤勤恳恳的,许是今儿夜里黑漆漆瞧不清,再说他一个做活儿的泥腿巴子,也不大懂林府里的规距”赵胜利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为尖嘴猴腮开脱,话才说到一半,被林芳菲打断道:
“赵管事,管理庄子并不是件易事,我相信陈姨娘也是看重你,才叫你来管理这个庄子。毕竟这座农庄是林家所有庄子里头最大的一处。不过陈姨娘也有陈姨娘的难处,她现在掌着整个林家,自然是要做到一个公平公正,稍有不慎就要落人话柄。陈姨娘历来在人前最为称道的也是这公平公正四个字。现在赵管事你既然管理下人不利,自然要好好处理,以后也要多注意。你若是为他开脱了,以后为难的可是陈姨娘。到时候若是个个儿犯了错的下人都来求情,你叫陈姨娘怎么做,是不是?”
林芳菲微微挑了挑眉:“怎么赵管事,你刚刚是要说什么??”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赵胜利哪敢再为那人开脱,只好讪讪的道:“无事,无事。”
林芳菲冷哼,指着尖嘴猴腮:“那赵管事你准备怎么处理他呢?毕竟今儿是我和我娘看见了,我这人又比较大咧,嘴不紧,说不准这事儿以后就会捅出去呢。还是那句话,你不要叫陈姨娘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