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璇昏暗的眼前忽然一亮:“父亲是认为,我与凉王说不,陛下便会打消这个念头?”
“陛下亲口所说,岂能有假,何况有随侍的孙公公记录在案,错不了。”
......
京郊驿馆。
拿了佟瑶好处的小厮,见她们走了三天,而且驿丞并未发现蛛丝马迹,终于松了口气。
夜里偷偷溜进树林深处,把埋的银子挖出来,到附近的地下赌坊,赌了几手。
睡眼惺忪的他从赌坊回到驿馆,刚躺下没多久,就被人连蒙带捆绑到了驿丞面前。
“小虾子,你确实够瞎的,区区五两就放跑一只肥羊,你让我损失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啊,那五两是小人自己积攒下来的。”
驿丞朝小虾子脸上啐了口唾沫,又狠狠的在他的腹部踢上一脚,疼得小虾子死去活来。
“谎话都编不全,你拿去赌的是正儿八经的官银,在这荒郊野岭,你是偷的还是抢的。”
若非驿丞在赌坊安排的人眼尖,认出小虾子,他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悟过来,自己上当了。
“终日打雁,反倒叫雁啄了眼,我信了她的鬼话,更可恶的是,你竟敢吃里扒外,与她合谋蒙骗我。”
瞧着面目狰狞的驿丞和他那群打手,躲是躲不过,小虾子干脆承认了,扬起头讥讽道:
“你又算什么东西,认了个太监做干爹,整日里对我们呼来喝去的,不给半分工钱,叫我们喝西北风啊。”
“去年,我娘病了,找你借几两银子买药,你却推脱说没钱,最后我娘病死在床上,打那时起我就不想干了。”
“嘿嘿,其实不止这一次我骗了你,只不过是佟小姐仁义,给了我五两银子,而我又想玩几把,所以我不亏。”
驿丞气得七窍生烟,好家伙,居然不止一次,吩咐几个打手照死打,再往乱葬岗一扔。
正欲动手,忽听树上传来一阵对话,树叶婆娑隔绝于耳,因此不太真切。
一粗声粗气的汉子声说:“王爷,这小子挺硬气的,咱们救不救。”
“你看着办,反正我们进京城需要有个人领路,我不记得怎么走了。”
“好嘞,得令!”
虎背熊腰的徐庆跃下树干,震的地面众人身躯一颤,身材瘦弱的驿丞更是跌倒在地。
驿丞惊慌道:“上啊,都给我上啊,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打杀了我给赏钱。”
徐庆嗤笑一声:“没错,听你们家大人的话,一起上吧,正好给我活动活动筋骨。”
小虾子缓过神来,知道自己有救了,又见另一人走上身前,俯视着他问道:
“前几日,佟府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让你留话给一个叫萧夜倾的。”
小虾子艰难的抬起血迹斑斑的额头,望向搭救自己的贵人,说道:
“佟小姐走前是留话了,却是给一个叫萧夜的,不知是不是贵人您。”
萧夜倾嘴角上挑,一向示人以刚强的他,脸上闪过一丝柔和,语气不再是那么清冷。
“她说了什么?”
小虾子斟酌了下用词,说道:“萧夜,本小姐不会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该干嘛干嘛去。”
“死鸭子嘴硬,将来有你好受的。”
“贵人若是寻到一艘好船,应该能追得上。”
小虾子瞧出二人之间的关系有那么点猫腻,向萧夜倾建言道。
“走了就走了,我追她,一个...胖点的丑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