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连连点头。目送着老大的背影,他心里也倍觉苍茫,这世上,最苦的其中一件事,一定有想爱而不能爱这样的事了。
无论是爱而不能得,还是想爱而不能爱,无不苦涩如苦瓜,只能自我安慰这是丰盈生命的营养了。也就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放下了一些关于情感的执着,对于白梅的执着,放宽心了许多。
但他没想到的是,尚初不愧是自己的老大,说放就放,很快就和白蒹葭说清楚了。这是当天傍晚尚初找了他说的,就一句话:
“我们,说清楚了。”
然后,不待他回答,尚初就转身走了。只是,他看见了尚初滚落眼角的一滴泪。爱,对他们来说,怎么都是一种苦痛和折磨呢?
他不解。不过,隔壁寝室的那帮家伙们似乎就挺顺畅,没谈恋爱的快乐无忧,谈了恋爱的甜蜜得正常,就像一碗日日吃的白米饭里多了几块不一样的青菜肉片,有新鲜的甜,也有拌嘴的辣,就是没有如同他们寝室这三人的折磨的苦。是不是这寝室的门对错了方向,导致风水不佳,都顾了奖学金,却没顾了大家的终身幸福了。
后来他还在图书馆查阅资料,就被尚初找了来,说白蒹葭情绪不佳,大概因为毕业在即,加之情感上的事,和室友们去喝酒了,估计是要喝醉了,让他帮着留意一点。他急忙赶回寝室,正想叫秦瓦凡去看看呢,没想到的是白梅早一步地电话叫走了秦瓦凡。
秦瓦凡回来的时候,尚初又叮嘱了他一遍,他才将这秦瓦凡和白蒹葭都兼顾着。
再之后,他听秦瓦凡说白蒹葭交了新男朋友,要去北京,心如死灰,尚初竟然知道什么似的,毫不顾忌自己的心情,而是让他再度帮着安慰和照顾为此受伤的秦瓦凡。
就凭着这一点,白榆是对自己的老大服气得很的,如果是他自己,他肯定是做不到这么的决绝,至少,在知道秦瓦凡有了赵红后,一定会去找白蒹葭,但尚初为什么没有,这个原因他不知道,也没问。
秦瓦凡和赵红彻底在一起后,他也问过尚初,要不要和白蒹葭联系,尚初却一脸的悲伤,说罢了,先这样吧,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自此,他和尚初,便没再提过白蒹葭了。
现在看见尚初从车站出来,好像刚从滨城师大里他们的寝室那走出来,依然是一件黑色恤,一条铁灰的牛仔裤,一脸云淡风轻,看他奔过来的拥抱,便也动容地迎接了他的双臂,微笑里有着两人虽未隔多久,却有如在梦中的恍然。
他们干脆就在车站里等也会到这个车站的游戏联盟仨,趁机可以多叙叙旧。
半小时后,游戏联盟仨也出得站,白榆满载着这一车的兄弟情,开往秦瓦凡和赵红的婚礼。
走到酒店大门口,便看见新娘赵红新郎青瓦凡站在一侧,和着一旁站着的秦爸爸秦妈妈和赵妈妈了。秦瓦凡的弟弟秦姜也回了来,看见哥哥的大学同学来了,就赶紧站到了一起,看着他们和新娘新郎问过好,再极为礼貌地和三位长辈问好,给完红包,就带着他们进了席位。
大厅里很热闹,秦瓦凡的婚礼酒席在左边半侧,右边半侧则是另一家办满月酒。办礼不再是在家里做大菜,而是在酒店吃酒席,这在当时已是普遍的方式了。
婚礼统共有十二桌酒席,秦瓦凡的中小学同学一桌,白榆和尚初、游戏联盟仨和着赵红这边的大学寝室同学一桌,剩下的就都是两家的亲戚和关系好的左邻右舍了,这样的排场也算正常,一般人家的也就是十桌上下。
中午吃的稍微简单些,白榆负责招呼尚初和游戏联盟仨,带着大家在秦坊和县城好好逛游了一番。晚上回来吃晚饭后,又都带领到早已定好的酒店里,几个原本劳燕分飞后难得再度重聚的年轻人,闲极无聊,便开始围坐在一起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