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存在严重的代沟,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隗安宁摆出一个投降的手势,“既然你已经在这里逗留好多天,能不能先告诉我待在这儿的梦兽究竟是蛇的哪家亲眷?”
红发少年绕开被他弄断的树枝,想要往更深一层的楼梯走去。
“蛇首,四足,有尾。”
“……蜥蜴?”
烠难得俏皮地对她眨巴眼。
“然也,且此梦兽并未有伤害汝弟的迹象。”
“那你能告诉我这只善良的蜥蜴为什么要靠近我弟弟吗?”隗安宁没好气地说。
“目前,尚不可说。”
“还卖关子。”
“时机未到。”
“你是算命先生啊。”
“吾辈不曾有未卜先知之力,能做到的仅有鬼氏。”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冷不丁消失好几天,一出现就这么神叨叨的,隗安宁回想这几日的担忧,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人家的工作职能和自己截然不同,显然没到让自己担心的程度。
她握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门把手,拧了拧,居然没打开。
“烠,这间房间你进过吗?”
烠转身看向费劲想要开门的隗安宁,眼神一紧,随后淡然地说:“嗯。”
“这门我打不开,里面有什么?”
“并未有何特别之物,许是生长的枝叶堵住门缝。”
听他这样说,隗安宁立刻失去了开门的兴致,跟着他回到安全门。
下一层应该就是一层,但看上去已经被堵住大半,单靠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前进。
“这里你下去过没?”
“未曾。”
隗安宁抓着扶手探出身子往下看,虽然光线昏暗,但植物的缝隙处似乎有亮光停留,突然它画出弧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赶紧对烠招手,指着那光点比划。烠点点头,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回应,得到的是肯定的颔首。
确定那异样的光彻底消失,隗安宁才小声说:“你见过它了?”
“且算是。”
那个小小的光球就是他们这次的终极目标。
“怎么办,我们要这样打道回府吗?”
不等他回答,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伴随骤然昏暗的光线,一道锐利的黄光从楼下窜出,急速生长的树枝突然缠住隗安宁的腰将她腾空卷起,在惯性的作用下她的后脑冷不丁撞向天花板,痛得龇牙。
烠被弹起的树干撞入电梯间,安全门自动关上。
那团光四肢缠着纤细的枝条,当模糊视线的亮度淡去,一只高仰着头颅的蜥蜴用它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隗安宁。
是谁?
隗安宁抓扯树枝的动作停了下来,仿佛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你……你会说话?”
蜥蜴甩动了一下尾巴。
笑话,我为什么不能说话?这里不是人类该踏入的地方,来这做什么?
蜥蜴的上身突然挺得老高。
你戴着他的项链?
“啊?”
她清晰地听出蜥蜴语气中的暴怒。
就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吗!!
那只蜥蜴的尾巴发出刺眼的光,四周的树木一并颤动起来,隗安宁眼睁睁看着快速生长的植物正贴着墙壁朝自己而来,她拼命挣扎,腰部被勒得越来越紧,张大嘴呼吸,感觉就快喘不过气。
安全门突然被重击摧残得轰隆作响,它快速凹陷,伴随转轴的断裂重重倒在一旁,带着自然微笑的烠拉紧手中的锁链。
蜥蜴的瞳孔缩成条锐利的线。
你……!
就在隗安宁以为烠将要攻击梦兽时,周身的树枝突然断裂,她又一次摔得狼狈不堪。
攻击用的锁链缠绕着她的身体,烠只是轻轻一拽就将她拉起。
“跑。”
他用轻松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