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怒气冲冲地说道:“不过是奶娘罢了,说到底也算个下人,在郡主面前你算个屁!”
这种世家大族都讲究斯文儒雅,上头的主子如此,便是上行下效,底下的下人就算粗俗了一些,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听到侍剑的话,陈二娘顿时怒火攻心,大声说道:“我把她从小奶到大,就算她半个娘,就算郡主来了,今日这事她也说不出半个不是来!”
侍书扶着李长愿从外面走进来,听到陈二娘嚣张的话,再也忍不住上前去,冷声道:“住口!你算什么东西,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成!你且看看,你身后站的是什么人!”
陈二娘闻言立刻转身,见到月洞门前站着的李长愿明显吓了一跳,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就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郡主不是去了祝姑娘家做客,怎么突然回来也不派人回来知会一声,奴婢们好收拾好了迎接郡主!”
李长愿并不吃她这套,听了她方才的话,也没有耐心再听她的解释,淡淡地扫了陈二娘一眼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奶娘想并也累了。我这处不用奶娘伺候,早些回去休息吧。”
陈二娘还想说话,李长愿却已经转身进了卧房,淡淡地说道:“侍剑跟我进来。”
侍剑向陈二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便扭头跟着李长愿走了进去,只留下陈二娘一人站在外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胸膛上下起伏了一会儿,便大步朝风雨堂后头走了去,走到无人的地方还回头向正屋啐了口唾沫:“我呸!野鸡占了凤凰窝,在我面前拿什么乔!要不是真正的小姐抱错了,轮得到你在这里作威作福?”
跟着李长愿进了卧房的侍剑当然听不到陈二娘的话,她只要一想起陈二娘这段时间以来做的事,就气得牙痒痒,见李长愿问起,便竹筒倒豆一样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这个陈二娘刚来的时候装得还挺好,可等到郡主去了祝府,吴嬷嬷也告假回家休息了几天,狐狸尾巴便露出来了,仗着自己年纪大就胡作非为!”
“别的也就罢了,郡主不在我也不好惹事。可她今日,竟把镇国将军府送来的一盒碧玺送到了明华堂去!”
侍书听到这话吃了一惊,问道:“可就是舒姑娘前几个月说的,托她父亲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一盒碧玺?”
舒家人世代从军,舒心的父亲舒将军便常年在边疆镇守。
“那可不就是?”侍剑说到这里,气得狠狠跺了跺脚,“那个陈婆子就是故意的,如今风雨堂和明华堂是什么关系,这侯府上下谁不知道?就连门房的下人都不敢直接把东西送到明华堂去了,夫人身边的流朱又怎么敢直接过来要?”
“定然是那陈婆子想讨好夫人,就拿着郡主的东西去做自己的脸面!要不是怕郡主不在家,夫人借着这个时机,直接把风雨堂揣在手心里,刚才可不是理论几句那么简单了,直接打得那老虔婆满地找牙!”
别人不知道那盒碧玺的价值,贴身服侍李长愿的侍书与侍剑却是知道的。
碧玺这种宝石以颜色鲜艳为贵,颜色越是艳丽,宝石的价值也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