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苏总的独子,样貌才情超然,早些年便送去国外进修,想必将来是要委以重任,独当一面,该不会被派来我们这种小地当和事佬。”梅蒂安嘲笑道。
“您想的没错,我们公司那太子爷确实不会来,不是因为瞧不上这,主要是没我魅力大,怕是难得梅总的青睐。”苏久察眼睑微抬,露出清白无辜的眼神。
言伊卷眉沉思起来,苏久察自是不比那些含汤匙的公子哥差,却也没想过也许他就是那些人。
梅蒂安意味深长地看了苏久察一眼,缓缓道,“今晚的单身派对可是很危险呢,”随即看了一眼拘谨的言伊,“胆小者慎入,不要怪我没提前告知,到时候玩不起扫了大家的兴致,二位什么都别想找我谈。”
说罢,梅蒂安起身离开,径直上了二楼。
看来事有转机,言伊顿时轻松不少,却见苏久察神情凝重起来。
林总助将二人送到别墅门口,把手里两张带着烫金字名卡递给了他们,表情由刚来时的礼貌周到,变成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见林总助稍微走远,言伊悄悄问苏久察,“你有没有觉得林特助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那你没注意他看梅蒂安的眼神?”苏久察反问道。
“嗯,眼神里既有主仆间的忠诚,又有一丝克制的情感,就像……”没什么感情经历的言伊,觉得单凭自己的感觉猜出来的事,估计多一半都不靠谱吧。
“就像明知不可能,刻意隐忍下来的爱恋?”苏久察侧脸问道。
对就是那种感觉,精明干练的林总助,看梅蒂安的眼神,总藏着一丝克制的深情,而看似妩媚轻浮的梅蒂安,其实也刻意回避那双炽热的眼神。
言伊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林特助也太可怜了,“自己心爱的人马上要嫁给别人,还是因为政治联姻,肯定觉得她不会幸福。”
“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多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苏久察感叹道。
“身不由己?梅蒂安的父亲就是贪心不足,想独占一方资产屹立不倒,不自谋出路,竟打起自己女儿的主意。”言伊愤愤不平,可明知就算普通人也大都躲不过身不由己四个字,遂认命似的垂下了脑袋。
父亲又是为了什么事,身不由己,言伊觉得没有人能逃脱命运的枷锁。
“你呢?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事吗?”言伊忽然停下,静静地望着一步距离的苏久察。
苏久察背影长长的复在言伊身上,侧脸眼角余光温柔如水,“没有,不喜欢的事我会拒绝。”
“哪有那么纯粹的生活,除非你背后有足够的力量照顾你的人,莫非你真是……”言伊警觉地瞪大眼睛。
“华南集团的太子爷?对你来说我是谁有什么区别吗?”苏久察回头,逆光而立,看不清任何表情。
“区别当然大了,那种身份的人,自是不会和我们这种小透明在一起,看似背景不同,阶级不同,实际是生存观念不同,我们眼里的一线生机,在他们看来只是小鸟啄食那么简单,完全两个世界的人。而且我的家庭背景……”一个贪污犯的女儿,怎么能和你一起站在聚光灯下呢?
苏久察听言伊客观主观一通讲,像是在介绍两个物种一样,越听越觉得有什么看不见的隔阂把近在咫尺的他们越拉越远。
“我还阶级敌人呢!”看着眼前的顽固份子,苏久察似乎有什么怨气,想把无形的距离感抽离出去。
“那你到底是不是嘛?”言伊不依不饶。
“不是呀,是的话谁会和你这种鸵鸟蛋待这么久!”苏久察无奈道。
如果能和她在一起,身份也算多余的话,抛开又能怎么样。
苏久察只是长了一张十分出众的脸,为什么非要把他想象成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