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到底是有意如此,还是……
王氏无声冷笑,不管如何,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老爷,此次叫秋河过来,是有大事,莫净说些不高兴的。”王氏轻挑细眉,“自从秋河及笄,妾身便着手打听咱们崇州府的青状,眼下倒是有了人选。”
说着话间,王氏朝陈秋河招招手,示意她近些来。
陈秋河靠近,王氏捉起她的手,拍了拍,“就是不知道,秋河是什么意思了。”
陈知州接话,“婚姻大事,自是由父母做主。”
他又道:“哪家府上的公子?”
“正是妾身娘家的侄子安哥儿。”王氏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老爷疼爱秋河,妾身是看在眼里的。就觉着定要寻一家知根知底的,最好还要离得咱们府上近些,以后不能让婆家欺负。”
“而且安哥儿的品性,老爷你也是知晓的,今年他要准备下场,说不定就能考个举人回来。”一番话,简直是将王家说得要多适合就有多适合。
听在外人耳中,少不了认为王氏当真是为好继母。
陈秋河眼里闪过深不见底的冷意,据脑中的记忆,王家的门第与陈家不相上下,甚至要比陈家更有底蕴。
毕竟,王家出了位二品大员。
因而以王家的门第配陈家是绰绰有余了,只不过,坏就坏在那安哥儿。
王安是王氏长兄的嫡次子,许是幼子,家里头免不了娇惯些,平生最厌的便是圣贤书,整日里与身边的丫鬟们厮混。
呵,哪来的脸说考个举人回来?
陈知州思索了片刻,眉峰舒展,看模样像是满意这门亲事,正欲答应时,见大女儿还在跟前,慈父心肠作祟,随口问了句:“你意下如何?”
走个过场罢了。
陈秋河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掩在袖中悄悄用手帕狠狠擦了擦。
她退后一步,语气轻缓而坚定,配着一汪水眸,极易令人生出怜惜:“父亲,女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