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眼里闪出一道贼亮的光,看了眼主子已经发青的嘴唇,哆哆嗦嗦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过去。另只手里的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手脚被定住似的再也动不了了
沈流云利索的割开男子身上的衣服,轻轻撕带血的那块。已经粘在伤口上了,她转手拽下老着腰间挂的水葫芦冲去伤口上的血迹,
又拽下老者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拿出自己的帕子,蘸着酒清洗伤口。洗干净之后露出一个拇指大的箭头。
原来是中了箭不是剑伤!露在伤口处的箭头非常小,能看得见手捏不住,应该是袖弩。
沈流云用食指腹轻轻抚摸,男子的的嘴角又狠狠的扯了扯。
直觉很灵敏。
沈流云仔细地观察伤口,毒很剧烈,好在男子及时封住了血脉。现在只要及时将毒素排出体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露在伤口外面的箭头实在太短太小,手根本抓不住。也没有捏子之类的东西,而且伤在心口处,这样的利器,只能一点点的往拔,绝不能一下拔出来。
她用手捏着男子的嘴,给他喂下一粒解毒药。然后拿出几贴膏药,上面撒了点药面,贴在伤口上。一刻钟之后,轻轻的撕下,箭头被带出了一点。
又用酒清洗了一遍伤,撒了药面,贴了一片膏药。又过了一刻钟,慢慢撕下,剪头又被带出了一点。
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她的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再次用烧酒清洗伤口,撒上药未,贴上膏药,观察他的脸色。
没发现此时站在身边的老者,面色潮红汗如雨下,嘴角流送出了鲜红的血,终于手指微微活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向前挪了一步。
不远处两个侍卫,也忽然睡醒般的转动眼珠,四下张望。
车夫大叔已经溜下山坡,拽出车厢,套上马悄没声息的溜了。
红锦则卷缩着身子,靠在路边的崖底下,双手捂着眼睛,不时的从指缝偷看过来。
沈流云的爹就是卖狗皮膏药的。她没看清楚沈流云,清洗伤口的过程,只看见她贴膏药了。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嘴里一个劲念叨,希望云姐姐这一当能上好了。
因为村里人都说,卖狗皮膏药的就是卖当的。
沈流云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终于撕下第三块膏药,拇指长短的箭头被带了出来,血汩汩的流了岀来。
“快止血!”老子慌忙撕下自己的衣服递过来
“止什么血?得让这些黑血流完。”沈流云轻轻用手挤压伤口,黑色的血带着浓浓的腥味儿。老者眉头紧蹙,一只手压在了剑柄上。
血流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依旧是黑色的,沈流云汗如雨下汗珠流留进了眼眶里,挡住了视线。急的她不时的用衣袖擦拭。
衣袖又宽又长很碍事儿。
看着从血口流出的依旧深黑的血水,她终于狠下心来,闭着眼睛,将嘴巴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