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2 / 2)荧惑守心首页

“事情没有到这一步。这是个危机,也是个契机。”赵学舟阻止他道。“你在左金吾卫仗院他的地盘,他知道你是刺客不仅未声张,还放走了你,可见他不想抓你。这次对他来说也是无妄之灾,墨轩失职,他顶了罪,若三日内捉不到你,他就要罚半年俸禄。

他最是惜财,宁肯罚俸也不拿你,看来他确实很想招揽你。他年轻资浅,在金吾卫没有实权,大权掌握在手下的两个金吾将军手中。如今看来他也是个有野心的,岂会不急于培植自己的势力,对你这样武艺高强之人必然不肯放过。

所以点明你是东宫刺客又放了你,是要以此相要挟,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堂堂安定侯费心谋划、折节相请,看来你是逃不脱他的手心了。”

“他不怕我铁了心不去吗?”赵竫不解道。

赵学舟冷哼一声,“那就是画影图形,全城捉拿了。”

赵学舟背起手来回踱步,“如此也好,你可不露痕迹地进入金吾卫。金吾卫虽非禁军而隶属南衙,但却职同天子近卫,平时有宿卫宫禁之责,升殿时更是由金吾卫大将军领卫士引驾升殿,天子出行为仪仗。在南衙北寺中,只有金吾卫才可同时染指禁宫宿卫及京城治安,这一点,连禁军都比不上。

最重要的是,金吾卫大将军时常出入宫廷和市井,实际上是天子的耳目,暗查百官黎庶言行,向上禀奏。他的影响力近及天子御前,远至京城街巷。正因此,他为难齐大人的时候,我尤为担心他倒向墨党,幸好……”幸好他那张利嘴对墨党、清流、是无差别攻击,坏了墨氏父子的大事,暂时与他们结下了梁子。

赵学舟完全看不透他为何要得罪在朝的所有势力,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东西,无法确定变数就大。将赵竫送到他的身边,不失为一个掌控他动向的好办法。但是对于赵竫是否真的能被季显接纳,赵学舟殊无把握。

“他之前想将你收为己用,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被他知道你是我的儿子,他会不会用你还两说。你进人金吾卫后,必须得由他引以为心腹,方大有可为,否则施展不开手脚。

更何况,还有一种可能,他可能利用你的身份将我定为刺杀太子的主谋,用以对付我。我阻止东宫夺权,与太子不睦已是满朝周知,他正好可以借题发挥。之前他谁也不帮,谁都得罪,我真看不出他究竟会如何做。”态度不明的安定侯根本就是个异数,简直无从推断他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赵学舟对他很是头疼。事关重大,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犹豫半晌,赵学舟道:“罢罢罢,看他今日行径,绝非墨党同道,我就姑且当他是与齐大人之旧怨而与我们为难,为国而针对墨党,反对东宫揽政。你明日便去寻他,说明身份,看他如何。不冒险一试,岂能阻止他被墨党拉拢。

既然季显赏识你,你尽力助他便是。但凡事多与为父商量,别大意了,尤其不要为人所用,稀里糊涂作出残害忠良之事。”

赵学舟很是不放心,叮嘱了许多要注意的事,赵竫对父亲的教诲一一应下。

事情解决,赵竫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随即就想起了齐叔父在京兆府的奇怪表现来,因实在过于诡异,他忍不住问赵学舟道:“父亲,齐叔父可是有个逐出家门的公子?”

赵学舟叹了一声,心情沉重地道:“不错。那是他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