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城外,
皇甫嵩的中军大帐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都尉杨秋跪在皇甫嵩的帅案,心情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皇甫嵩的雷霆之怒。
一战折损了皇甫嵩的两个侄儿,他不用抬头,也可以猜测到主帅皇甫嵩是何等的愤怒。
“杨将军,此战之败,罪不在你,你先下去休息去吧。”
“诺。”
杨秋没想到皇甫嵩就这样轻松地放过了自己,他诚惶诚恐地从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出军帐,深恐自己弄出一点响动来,惹怒了皇甫嵩,让他下令将自己给拖出去砍了脑袋。
杨秋刚走出军帐,皇甫坚寿便站出来道:“父帅,孩儿请求带领本部兵马前去剿灭那支白波贼。”
皇甫嵩摇头道:“不准。”
“父帅,难道让郦弟和瑞弟就这么白白地死了不成?”
皇甫嵩抬手一拍帅案道:“他们死了,我难道就不伤心?可你看看这外面飞雪连天的,估计还没等到你们找到那伙白波贼,就先冻死在山里了。”
皇甫坚寿被皇甫嵩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也是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一想,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实不可取。
长史梁衍站出来拱手道:“明公,事已至此,我军已不可再战,当早点下令撤兵才是。”
主薄朱焘也出班附议道:“明公,梁长史说的不错,如今我军受困于坚城之下,又缺衣少食,当早日撤兵才是。”
皇甫嵩点点头道:“二位先生说的不错,来人,传我…”
皇甫嵩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帐外有一名侍卫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帅,在军营外巡查的斥侯抓住了一名白波贼的探子,可他自称是从马邑城里偷跑出来的,说要面见大帅,有要事禀报。”
皇甫嵩闻言精神一震,他连忙向那名侍卫吩咐道:“你快带他前来见我。”
“诺。”
侍卫快步走出军帐,没过多久,他就领着一名身穿灰色裘皮大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位中年男子就是从马邑城里偷偷跑出来的范续。
范续神色紧张地走上前朝皇甫嵩俯身下拜,道:“卑职范续拜见左将军。”
皇甫嵩上下打量着范续,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你叫范续?”
“正是卑职。”
“那河东郡原来的从事范先是你何人?”
“回禀左将军,范先是我从兄,我受兄长的委派,前来联系左将军,我与兄长商量好了,准备在今夜子时打开东城门,接应官军入城。”
范续的话刚一说出口,帐内原本压抑的气氛顿时就变得热烈起来,十几员武将全都兴高采烈地议论起来,他们恨不能立刻带兵攻入城中,一泄心中的郁闷之气。
皇甫嵩表情冷静地凝视着范续的眼睛问道:“你兄长为何要选择在东城起事?”
“回禀左将军,因为马邑东城的防御最是薄弱,驻守的军队大部分都是卫固的私兵,小人从中收买了一位伯长,他答应只要官军从那边攻城,他愿意带领部曲打开城门,迎接官军入城。”
“这位伯长为何要背叛卫固?”
“因为反贼郭潇进入马邑城之后,大肆抢占富户人家的良田,他们对此早就心存不满,如今官军前来围剿,他们自然想要反戈一击。”
接下来,皇甫嵩又详细地询问了一番城内驻军的详情,这才让人带着范续先下去休息。维昌120eih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