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事横眉竖起,斥道:“我家公子熟读圣人书,有功名在身,在镇上贤名远扬,岂是那般德行败坏之人?倒是姑娘你,口口声声说二公子轻薄与你,我且问问,若非你自甘下贱,有不轨之举,镇上比你好看的姑娘那么多,我家公子谁都不招惹,偏要招惹你这乡下来的村姑?”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受害者有罪论。
见颜稚气得直发抖,高管家又道:“你自己不检点勾引我家公子,怪得了谁?我高家心善,有心纳你进门做妾,你却还不满足,偏要闹到公堂之上,那我便让这世人看看你这不贞不洁的嘴脸。”
颜稚气极反笑,反问道:“你说你家公子洁身自好?从来不曾碰过女子?”
高管家嗤之以鼻,肯定道:“当然,我家公子自小屋子里都是想小厮伺候,从不与妇人纠缠。”
无极旁听了半响,脸色沉得滴水,拉过宛如战斗鸡一般的颜稚挡在身后,低声道:“县太爷同他们是一路的。”
高管事语如连珠,对颜稚极尽辱骂,县太爷却不管不问,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站在高家这边。
颜稚喉头滚动还要再战,却被无极拦住,只见无极脸色沉冷道:“尔等官商勾结,一丘之貉,自有人来收拾。”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县太爷一听,脸色大变。
颜稚忙拽着无极不松手,低声道:“你想干嘛?骂了县太爷再当庭逃跑?别吧!我们会被通缉判死刑的吧!”
无极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不跑等着这狗官给我们定罪吗?
颜稚扶额,无奈保证道:“你别冲动,看我的,保准把高家掀得底掉。”
“当庭之上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颜稚给县太爷告过罪,又问上了高家人:“你说我水性杨花,故意残害高公子?”
高家人俱是悲愤的点头,宛若面对穷凶极恶之徒。
颜稚拊掌道:“很好,那么请问高管家,你家公子品行高节,洁身自好,又怎会得了花柳病?”
高管家一愣,怒道:“一派胡言。”
颜稚嗤笑出声:“我可以请大夫当庭问诊,证明我没有花柳病,而你家公子却是个花柳病的晚期病患,试问,我若是同你家公子有一腿,到底是谁在残害谁?还是说,我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去送死?”
在当代,花柳病就是个治不好的病症,短期内不会致死,却会让人生不如死。
颜稚转身,对着堂下议论纷纷的众人道:“说来也是好笑,高文彬洁身自好,不近女色,那他是如何患上的花柳病?难不成他近的是男色?还是说你家祖传花柳病,传到了高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