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殷玖都是在大理寺连(撒)滚(泼)带(耍)爬(赖)的一代大(小)理(霸)正(王),虽然被要求完成两日的工作,但还是在下班前完成了任务。 她欢快地请同僚去玩,殊不知在大理寺的会客厅里,坐着她昔日和如今的上司。 墨浚坐在上首,眼眸中皆是漫不经心,面上却是带着笑的,“难得有空,冒昧来访,望两位不介意。” 袭弭表示,如果这家伙只是个亲王,他可以毫不在意让人撵出去,像胥窎对待那个当初想要上御史的戚王一样。 但是,这事难就难在,这家伙兼御史大夫。 虽然不是真正的御史大夫,但权力却是相差无几的。 不然那轮的到他在这里晾着他和楼遐一句话不说? 现在他终于开口,楼遐连忙接了话,以免袭弭一开口□□味极浓被治了个“以下犯上”“明知故犯”的罪。 毕竟这洙王此来就怀抱恶意。 他接道:“下官怎敢有冒犯之思,您之光临使简陋之地蓬荜生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墨浚带着恶意,不过见招拆招就是了。 但是唯一怕的就是徽之被激怒,口出恶言... “那小王就开门见山了。”墨浚虽然是笑着的,但眼中没有半点笑意,一双眸子冷冽如水,毫无波澜,“小王此来,为了殷玖。” “殷玖适应良好。”袭弭开口,眼里写满了“问到了就快滚”几个字。 墨浚轻笑一声,楼遐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开口道:“少卿心直口快,请您莫见怪。” 洙王虽然看上去好相处,但也只是看上去罢了。 徽之先自己一步开口,自是越俎代庖。 墨浚笑道:“既然正卿这么说了,那小王也不能不卖您面子。” 他敛下笑,目光冰冷如刀,“不过少卿知法犯法,扪心自问,可担少卿之职?” 袭弭不卑不亢:“下官之职,陛下之旨,洙王可以求问陛下。” 祸水东引,算是他会的为数不多的技能。 但是如果是殷玖开口,估计可以在这一点之后再套上个大罪名。 一如当初怼唐柯和秦疏。 但是正直的少卿没有那种心思,自然威胁少了。 若是一般人,或许就被这句话激怒了,但是墨浚他是一般人吗? 不是。 墨浚淡淡道:“小王前来,自有陛下圣谕。小王之意,便是陛下之意。” 他看向袭弭,眸中光芒闪现,“小王,代陛下问一遍,少卿够不够资格?” 楼遐抿唇。 来者不善,更何况是带着陛下的意思。 突然,他反应过来。 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是陛下遣他来一问殷玖消息? 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袭弭起身,面北揖手。 面对亲王他尚且可以懈怠,但是面对带着圣谕前来的亲王,他还没有那个能力无礼。 一旦无礼,面对着他的就是十罪之一,大不敬。 他回答,语气铿锵有力:“臣有能力担此大任,请陛下放心!” 接下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墨浚微微笑了。 室内气氛缓了。 他开口道:“请少卿记住今日之言。” 袭弭坐下,应道:“自然。” 墨浚浅笑开口,眸中光华流淌,“实不相瞒,皇兄对殷玖极为上心。” 毕竟是皇兄宠爱的孩子。 “所以,请两位多多关照。” 袭弭想开口,但想想方才开了口就被怼还要表忠诚的复杂过程,还是闭上了嘴。 楼遐道:“殷大人很敬业。” 潜台词:敬业,自然会对她好;不敬业,就不一定了。 墨浚自然听出来了他的弦外之音,温和道:“殷玖身边,有皇兄安排的人。” 他没有在意楼遐说的话,只是变相警告了一番,“皇兄,很护短。” 所以,无论错在谁身上,只要委屈了殷玖,你们都是错的。 楼遐微有几分不忿,却很快隐藏起来,不动声色道:“多谢洙王提醒。” 墨浚平静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楼遐起身,想要送客,才要下逐客令,就听墨浚又开口道:“正卿好自为之。” 袭弭有几分火大。 墨浚起身,俯视二人,眸光幽暗,“前些日子,正卿使御史拐走殷玖,并说了一些话的事,皇兄可是记着的。” 袭弭惊诧地看着楼遐。 楼遐唇角微僵,半晌露出了一个苦笑,“下官明白。” 好一个陛下。 若是他做得好,那就当作无事发生过;若是不好,那天说的话,足够绞了他。 真是,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