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好吗?”窦姝从袁绍身后探出头来,“像这样把他们倒绑在屋子横梁上……” 眼前的正是先前那几人,将他们制服了之后,袁绍和窦姝合手用绳子将他们倒挂在了上面,血液倒流使得他们的脸庞充血变得通红,嘴也被勒着而无法喊出声来,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袁绍抱着手臂,一脸看热闹的笑道:“这已经算对他们最好的惩罚了,啊,还真想问问他们现在有何感受呢。” 窦姝上前一步,弯下腰,扯了一把头发,那人立刻呜呜地挣扎起来,剧烈地扭着身子,窦姝反而哈地一声笑了,转身对袁绍说道:“你说得对,这已经算轻微的惩罚了,他们现在这受尽屈辱而无法摆脱的表情,还真是好笑啊。” “还有这个。”袁绍用下巴指了指,说道,“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虽说他已经死了,但还是交给朝廷比较好。” 窦姝哈地一声笑了出来,上身前倾,一脸调侃道:“你先前不是还说要送人家回故乡吗?” “笨蛋才会信的话,恭喜你又中彩了。” 他这副十分挑衅的挑眉表情,实在让人无法回驳,窦姝撇了撇嘴,“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指了指前面,若有所思道,“就这样真的太便宜他们了。” “你还有点子?” 窦姝嘿嘿一笑,凑近脑袋,小声快速地说道:“看他们平常人模狗样的,既然有这个机会,不如直接把他们衣服都扒下来,任凭凉风昆虫侵袭他们身体,却无法摆脱……这种惩罚是不是很棒呢?” 袁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边摇头一边怪异地啧声道:“最毒妇人心啊。刚才还问我会不会太过分,这下直接就想扒他们衣服了。你每天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呃……不是你想的那样啦。”窦姝伸出手,忽然用力往下一扯,手里的衣料尽数被扯了下来,手一松,就都掉在了地上。 “就像这样,是不是很容易呢……”窦姝转头,冲着袁绍笑道。 冰凉的空气一触到□□的皮肤,就让这些像粽子一样被绑着的人,不适地扭着身子起来,剧烈地挣扎着,脸上的痛苦连绳子都制止不住。 窗外凉风习习,冷冽的月光照着屋内,将他们的脸照得一片惨白。 “……说得对。”这是袁绍的回答。 经历了这么一个不寻常的夜晚,窦姝整个人充满了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兴奋劲儿,安心地在客栈睡了半夜的时间,次日起来时天还未亮,走到楼下时,整个客栈一片空寂无声,那些被绑的男子经历了一夜的拼命折腾,估计也累了,歪着头的睡姿十分狼狈。 尸体就在他们脚下,招来了许多昆虫腐蛐,将尸体啃咬之后开始腐烂的尸肉,散发出了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 这股刺鼻的味道让窦姝不禁捂住了鼻子,这副□□的场景实在非礼勿视,窦姝不太自然地躲避着视线,匆匆整理了包袱准备继续上路。 走到门口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袁绍的衣服,昨夜太累又急着休息,就没换下。虽然不甚雅观,但也勉强可以穿着。 她挠了挠束起的男子发式,又低头看了看现在这副模样,“其实这样也不错……虽说有违世俗道法,但打扮成一个男性,确实比以女性出面更方便不少呢。” 对窦姝来说,袁绍的衣服过于宽松巨大了,但除了那几个人的衣服,目前身边似乎也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她扯着衣襟,心想:那就勉强先这样应付着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等到了附近的城镇再换掉就好了。 她精神抖擞地走出了客栈,这一站算是暂告一段了。没走几步,忽然想起袁绍可能还在后面的客栈,脚步不由得放慢了起来。 这样真的好吗,扔下他一个人,一言不发地告辞这种事…… 很快,她就被自己这种心情逗乐了,狠狠地拍了拍脑子,自言自语道:“窦姝啊窦姝,你在干嘛!他可是袁绍诶,要你担心做什么,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抬起胸膛,仰望着湛蓝开始放白的天空,呼出一口浊气,轻松自在地说道:“好的!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是跨不过的。” 虽不知未来还会有哪些不测,如果像今天这样危险,只有她一人,能否轻松应对呢?这些都尚不可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无畏地前进前进就好了。 这么说未免有些不自量力的热血,但经历这夜才方知,过去生活在父辈的保护之下,才不知世事无常。今夜给她上了一堂算是很好的人生启蒙课了吧,目前姑且先这样激励着自己。 以至于在这之后,每当窦姝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想这夜,就觉得没有什么解决不了。 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荥阳,汜水就在正北方向。窦姝进了荥阳城,首先一件事便是前往制衣铺,挑了上好的布子,给自己选一套好衣服穿。 她对男性的服饰不算了解,所以老板娘说的一堆乱七八糟,在窦姝耳里听来都是一只进一只出。 已是半老徐娘的老板娘穿着一身不算好看的花绿衣服,在她身上来回寸量,浓妆艳抹的脸上像涂了猪油一般光亮,身上散发着很浓的脂粉味。 她这副模样,实在让窦姝有些担心她的审美,做出来的衣服……真的能穿吗? “请这位小哥转个身。”她笑意盈盈地在耳边说道。 窦姝狐疑地转了身,背对着她点了点头。 “真的是男子么,生得好生俊俏啊,瞧这小脸,白白嫩嫩的,真好看。”冷不丁,这老板娘在她耳背上吐了一口气。 这让窦姝很不自然地缩起了脖子,不禁怀疑地觉得自己是不是进了个狼窝,虽说都是女的,可这样怪异的说话口吻,还真是会让人不禁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她扯着假假的笑容,冷汗如雨地说道:“这个……是当然的。” “这身材也是不错,匀称纤弱,虽然不符合大多数审美,可还是有些人偏好这口的啊。”她的还声音又粘又湿,带着欢场女人的风尘,窦姝在此刻才猛然醒悟。 这哪里是什么制衣铺啊!明显是人贩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