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正是凭窗作诗的好时候,美中不足是窗外熙熙攘攘的过客,浮流于世,委实吵杂。
悦目轩的东家命下人大略的清点了一下损失,匆匆赶来,只见他一人立在窗边,意气风发,倒是一个偏偏佳公子。
“都走了?”
魏珏摇着一把玉骨扇,发丝飞扬,转过身,眉目含笑的说,“这不正是随了东家的意?”
东家憨憨一笑,“公子的话我却不懂。”
魏珏举步欲走,“也罢,明日我提醒沈三公子把赔款送来。”
东家连忙上前,抢在他前头,“公子你这就没意思了。”
魏珏笑道,“没意思是何意思?”
东家连忙作揖道,“竟是被公子看出来了。”
“方才问起家父,正巧令我忆起年前来我家求画的那位先生……”
“正是在下。”东家抢话道,“当初魏大人认为在下求的是他的画,一直同我说早已搁笔,絮絮叨叨了许久,才容我说出我求的是同公子的一面之缘。”
魏珏收起扇子,拧了拧眉。
东家忙说,“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魏大人委实是热情。”
“我觉得你说的挺对,家父确实有些啰嗦。”
东家捏了一把汗,又说,“可叹当时您出门办事并不在家,哎,那您是如何晓得那人正是在下呢?”
魏珏很难开口告诉他,自己从烟花巷逛完带着一身的胭脂味,只得翻墙回去,正赶上管家送他出门,差点被捉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