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苑。
孟老太君站在院子里,见那里屋的门紧闭着,她的心不由一沉。
这时,门开了。
大夫拎着药箱,从里面走出来。
孟漱玉紧跟在大夫的身后。
“老夫人。”大夫躬身问候。
孟老太君摆了摆手,“莫要多礼,我那外孙女情况如何?”
老大夫开口道,“老夫人,小姐她受了惊吓,外加上身体虚耗得厉害,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不过老夫已开了药方,小姐只需要按时服药,便会好转。老夫人,切莫要过于担忧。”
“那就好。”孟老太君松了一口气。
老大夫告辞后,孟老太君便缓步朝里屋走去,孟漱玉跟在她的身边,垂着眼眸,脸色极为不好,尤其是那眼眶,分明就是哭过的样子。
孟老太君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不该是那些下人口中所言那般,许是有什么误会,可眼下看来,也许比那些人传播得更为露骨。
不然,大夫怎么会说虚耗过度呢?
“母亲,你一定要为纤纤做主啊!”进了里屋,孟漱玉便哭着跪在了孟老太君的跟前,她低着头,哭得格外伤心,眼泪吧嗒直掉砸落在地上。
孟老太君走到床榻边看了眼陈纤纤,随即便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神色莫名,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要我为纤纤做主,可在梦云山庄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一无所知,我怎么给她做主?那个奸夫呢?那个毁了纤纤清白的野男人呢?”
孟漱玉猛然抬头,她的眼眶里蓄着泪珠,“母亲,所有的一切都是孟卿尘做的,原本纤纤是陪着孟卿尘去云泊那里取礼物的,可谁知孟卿尘竟然中途离开了,便只剩下了纤纤与云泊在屋子里,后来他们二人便.....”
啪。
孟老太君手不由发颤,将桌子上的茶杯都给碰倒了。
她颤抖着嘴唇,开口道,“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她的孙子和她的外孙女睡到了一处去,不可以,这绝对不是真的。
孟老太君只觉自己的脑袋突突地痛,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可孟漱玉却一直在磕头,“母亲,孟卿尘厌恨我与纤纤母女二人许久,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招来害纤纤,我的女儿啊,我的好女儿啊,这辈子就这样毁了。如若被外人知晓,那她往后余生该怎么办啊?”
“二房那边可知晓这件事情?”孟老太君忽然开口道。
孟漱玉哭泣道,“母亲,那晚,纤纤许久未回房,我们一行人便去寻......”
孟老太君深呼吸了好几口,“你可有什么证据?卿尘那孩子虽然说不大聪明,也与大家显得
不合群,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切不能随便定了罪。”
“母亲,等纤纤醒来,纤纤定然是会将一切原原本本告知于你的,还有云泊,他也定然知道这过程。还请母亲为女儿,为您的外孙女做主。不然纤纤真的只能了结此生了。”孟漱玉晓得自己母亲偏爱纤纤,便故意以命来相要挟。
果然,孟老太君脸色变了,她沉声道,“你且去将二房、三房以及孟卿尘给叫来此处。我一个个来问。”
孟漱玉闻言,心下一喜,她赶忙站起身,“喏,女儿这就前去。”
孟漱玉派丫鬟来寻孟卿尘时,孟卿尘正在里屋,而安若才将将带着婉儿回畅心院。
孟卿尘打开了里间的门,丝毫不畏惧地跟着孟漱玉的婢女前往花苑。
她深知接下来肯定是孟老太君审问,而且孟漱玉以及陈纤纤那伙人定然会将罪名全都往她身上推,不过她早有准备,即便将脏水往她身上泼,也无碍。
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陈纤纤,呵,今日,便是她最后喘息的时机。不过是个小小的蝼蚁而已,根本就不需要多大的气力。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到陈纤纤自己挖的坑自己跳进去,孟卿尘便不由嗤笑,她作为妹妹,可顺带着帮陈纤纤这个当姐姐的,把坑给盖了土呢。
才刚走进花苑方厅,便瞧见孟老太君沉着一张脸,犹如黑云压境般怒瞪着她。
孟卿尘欲要开口问安,孟老太君直接吼道,“跪下!你这个孽女!”
聚得可真是整整齐齐,孟卿尘微微勾起唇角,当真跪了下去。
“不知奶奶唤卿尘来此,所为何事呢?”孟卿尘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启唇问道。
见状,孟漱玉像是发了疯似的,冲到孟卿尘的跟前,欲要伸手扇孟卿尘巴掌,岂料孟卿尘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挡住了。
“姑姑,你这是何意?莫不是卿尘得罪了你?你竟然见我就要扇我巴掌,奶奶,你看。”孟卿尘委屈极了。
孟老太君头痛得很,她出声道,“漱玉,你且去一旁,今日之事,由我来处置。”
苏青儿见状,只得当个好人,走到孟漱玉的身旁,将孟漱玉往她坐着的方向扯了过去。
“孟卿尘,你嫉妒成性,污蔑表姐,陷害表姐,使得纤纤受伤,失了清白,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孟老太君怒道。
果然和她料想的没错,这不就是直接将罪名往她头上扣了嘛。
“奶奶。你是一品夫人,自然是明察秋毫的,我与纤纤姐姐手足情深,又怎么可能陷害她呢?更何况我在梦云山庄两日,时刻都有人陪着,哪里有空
隙去做一些害人的事情呢。”孟卿尘眼神中毫无闪躲,她望着孟老太君,一字一句开口。
这时,里屋床榻上躺着的陈纤纤却是醒了,她听见了孟卿尘的声音,情绪格外激动,她从里面跑了出来,“就是你,孟卿尘,是你故意在茶水里下了药,故意约我去云泊哥的房间。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就是想毁了我和云泊哥。”
“纤纤姐姐,你这话说得也太离谱了些。你是我的表姐,云泊哥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又怎么会想着害你们呢,更何况,约我泡温池的人是你,约我去竹林喝茶的也是你,就连后来去取礼物,也是你提出与我同行的。如今,你却是说是我害你。纤纤姐姐,你这是要寒了卿尘的心啊。”孟卿尘那眼泪,说来就来,可谓是将楚楚可怜表演得格外生动。
陈纤纤被气得差点喘不上气,“你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