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回尴尬地低下头。
见此,姜唯不禁莞尔,同揖手回道“不,秦先生这般受辱,反是我之过,现在特来向先生道歉,并带先生去别的地方歇息。”
秦回先是默默一愣,接着回道“子回听闻江大人您病倒一事,一直希望能为您做些什么,无奈这里的人都不怎理会子回……”
姜唯打断了话,目光认真,道“江府底下人对您的无礼,我江惟越定严惩不贷。”
山岳般铿锵有力的声音,姜唯试图重新塑造自己信守承诺的形象,并走上前扶起秦回,但秦回似乎还处在方才失态的尴尬状态,对于姜唯释出的善意,有意无意地闪躲着。
这时,玉来从姜唯高大的身后探出头,秦回看见玉来,容色微微一惊。
见到秦回,玉来似乎很开心,朝着秦回点点头,和笑道“秦先生您还记得奴婢吗”
秦回望着玉来片刻,像是在审视自己的记忆,随后彷佛想起了什么来,朝玉来微笑颔首。
见到对方仍然记得自己,玉来开心的回以一道笑容。
两人相认的过程中,姜唯只是看着并未打断,对秦回的感觉逐渐从震惊,转换为有趣,不禁嘴角微微一弯,对秦回的好感上升。
看起来这个秦回真如江惟越笔记里说述说,拥有绝佳亲和力。
思及此,姜唯继续朝着秦回,道&qut;秦先生,请跟我来吧。&qut;语毕,朝秦回伸手示意。
秦回恭敬的回礼姜唯,并道“江大人,请叫我子回吧,您带我回江府,邀请我参与江少爷的婚礼时,子回便请求过江大人,这般称呼我就好。”
姜唯哪知江惟越昏倒前之事,连忙改口道“我病后还未完全痊愈,这般忘记子回的事,还望子回原谅。”
秦子回摇摇头,将手中拎着的信纸收回了袖中,低首回道“见到江大人无事,子回已放心。”
两人间围绕着某种微妙的气氛,姜唯忍不住抿抿嘴,深觉秦子回虽有亲和力,但对于生人似乎有所疏离,恐怕跟这一个月被扔在这破柴房有关。
及此,姜唯悄悄睨了玉来一眼,想起了件事,连忙带着秦子回离开柴房处,并边走边道“我听闻你给那个地方取了名字。”
像是被点中了什么般,秦子回苦笑,回道“是的。”语顿,又道,“只是一时兴起取的,听雨厢,子回从前在家时,也常给书房取名,来到江大人府上后,子回闲来无事,便常在屋内看书,又闻下雨时,屋内老漏……”
语风一停,秦子回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可能将涉及抱怨之类的话,赶忙默默止言。姜唯心明所以,并没有多说,只朝着前方看了看,接着转头看向秦子回,再一次的保证了自己方才的承诺。
秦子回听后,对此似乎很不好意思,一路上只不断的谢恩与道歉
姜唯总是言笑回应,试图打通两人的话匣子。
正当两人齐步经过大厅堂时,忽然听见厅堂前,似乎有甚么骚动。
姜唯微微挑眉,当下心生不安,连忙带着秦子回快速通过,谁知便迎头碰上了流风。
流风此时一如往常的长衣打扮,一张清俊雅逸的脸孔上,一丝表情也无,只静静垂目但不卑躬,似乎早就知道姜唯会经过此处。
这一碰,姜唯差点露出嫌恶的表情,所幸迅速板起的面孔,隐藏住了姜唯的真实感情,只朝着流风瞥了一眼,冷冷问道“怎么,厅堂里是谁来了。”
实则姜唯一点也不想知道谁来了,然而骚动开始渐大,连秦子回都忍不住转头观望。
看到姜唯身边跟着秦子回,流风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任何一丝惊讶的情绪,随即朝着姜唯恭身,道“老爷,张大人来了。”
哪个张大人。
姜唯差点脱口问出,所幸当下反应过来,连忙继续故作镇定,并连同着秦子回一起遥遥观望大厅前的骚乱,以便避开流风那一双审视般的眼神,思索着该如何回应流风。
然而当玉来听见张大人一名时,脸色显露出震惊与不安。
姜唯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玉来的神情变化,默默的看了一眼流风,回道“如若是来做客,那便赶紧招待吧,我和秦先生还有事商谈,这事交给你,别怠慢了客人。”
流风暗墨色的瞳仁微微一震,接着再度恭身,上前挡住了姜唯和秦子回离去的路,又道“老爷,还有……二皇子也到了,现正和张大人一起,而且坚决要见老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