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路灯像是得到了解放,那些民房里有白有黄的光也照了出来。
那身材修长匀称的男人走到光线中,陈聪看清了,惊讶道:“是你!”
这赫然就是今天,抢走了他视为猎物的少妇,那个鸭舌帽男子!
他们没一起去旅馆?
这男子拿下帽子,露出一张帅气出众的脸,完美的五官没有任何瑕疵,气质宛如邻家男孩,令人心生亲切。
他比很多女人都要漂亮不少……
陈聪不自觉的产生了这个想法。
那男子好整以暇地弹了弹帽子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道:“我盯着你们教会很久了,始终没有发现问题,直到今天我混进来一看,呵呵,原来有问题的人,不是那老头,而是你。怪不得。”
他在说什么?
什么盯着我们很久了?
陈聪愣了下,随后陡然一惊,喝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等等,你,你是那个西城夜魔?!”
这段时间,有关不断发生的西城夜魔袭击教派人员的事件,他也听说过。
万万没想到,恶魔竟在我身边!
可是,这个西城夜魔,不是只袭击各个教会的领头人吗?
那人听了,笑了下:“西城夜魔谢遥?谁起的外号,不够押韵啊。无所谓了。”
谢遥抬起头,手中多了张报纸,看了眼,念道:“张燕萍,女,和丈夫分居两地,上个月五号失踪,至今未曾破获,成了一桩悬案。
“失踪前一天,她曾报案被不明陌生男子尾随,同时家中钱财失窃,但未引起足够重视;失踪案发生后,两名巡察员因为失职被处分,就此不了了之。
“陈聪,她就是你的妻子吧。”
刷!
那份报纸被扔了过来。
陈聪没有去看,他似乎在颤抖,抽泣。
“为什么,为什么要提醒我……”
“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活着……一直还活着,陪伴着我的……”
他用力抓着胸口,像是最美好的梦被打碎,让人必须要醒来,不能沉浸在幻想中。
谢遥看着他,奇怪道:“演戏很好玩吗?”
陈聪继续抽泣,脸色凄苦:“你这样人,怎么能理解我的丧妻之痛?”
谢遥道:“可我又没说她死了,是你自己说的。”
“……”
陈聪动作顿了顿,说道:“失踪这么久,她还可能活着吗?”
谢遥笑道:“别装了,你压根不是她丈夫,什么用教义感化啊,你用刀子感化的吧。”
陈聪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仅此而已。”
“是吗。这么说来,怪物真的可以和人类结婚,并且友好共处吗?虽然是个不错的愿望,但是怪物,总是疯狂嗜杀的。”
谢遥说完,静静盯着陈聪,问道:
“你能忍得住这种原始的欲望吗,怪物先生?”
“……”陈聪。
他表情逐渐变得平静,然后猛得变化,和刚刚的惊慌悲伤完全判若两人。
“哎呀,居然被发现了,那可有点不好办了呀。”
他嘻嘻笑了起来,一对眸子变成了竖眼,伸出长满褶皱的尖细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发出好像是喉咙里混着蛋清的声音,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嘶哑问道:“看来你调查的很深入啊,她是你什么人?你想不想知道,她到哪里去啦?”
他用力拍着肚子,暗示得很明显。
只等着对方发问,陈聪就会大声告诉:
“被我吃啦!她叫得可惨了!剥她皮的时候她在叫,削她肉的时候她也在叫,哭着求我不要不要!一直吃了半个身子,她都没有完全死去呢,一定很痛,你想不想体验一下?”
过往,他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有些人吓得屎尿失禁,有些人则是愤怒地冲上来要为亲人或爱人报仇。
那么他呢?
这么漂亮的男人,哭起来一定很可爱吧。
可爱的东西味道总是会好一些!
陈聪蓄势待发,皮肤表面开始出现一点点暗红的鳞片,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毒蛇。
然而,对方没问。
只见谢遥皱了皱眉头,略有些嫌弃的表情:“蝮蛇?什么品种的,怎么连尾巴都还没长出来,你变异程度有点低啊,尾巴总长不出来,你不会觉得屁股酸吗?”
“???”
陈聪即将展露的恐怖狰狞的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
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和你说我生吃个人,生吃个人是什么意思你懂吗?
你问我屁股酸不酸?
重点是屁股吗?
陈聪想要怒吼。
但又看见那家伙丢了个东西过来。
“别害怕,这是E级吞金蝮蛇的魔核,吃完了就能彻底变异,快吃吧。”
谢遥像是在喂食某种小动物一般,循循善诱,“给你十分钟,变异完了我们再打。”
“……”
陈聪看着扔到自己身前,曾经梦寐以求过的蝮蛇魔核,竖眼慢慢呆滞。
呼呼…
冷风吹过,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腾起一个荒谬的想法。
我……
我现在逃的话,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