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苍兰没有为菊花请来郎中,也没有为她拿成药,反而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只觉这事儿办得太不利索。
她苦笑一声,不得不到旁边搬起那盆水,顶到自己的头顶上。
这一个时辰十分难熬,不仅要防止水洒出来,还要克制住昏昏欲睡的冲动,更要忍受着腰腿酸麻的难过……
还好,她的毅力足够坚强,身子也足够沉稳,一个时辰后,愣是没有一滴水洒出来。
她将盆子端下来后,愣是没有丁点儿的怨言,又回去了婢女们所在的休息间。
那十几名婢女许多已经睡下,没睡下的见到她,也是一副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表情似乎在说,叫你去出头,叫你去逞强,叫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姜苍兰却浑不在意,回到自己的铺子上,又摸了摸躺下的菊花的额头。
显然更烫了!
菊花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就连姜苍兰回来也没有察觉到。这之后,湿冷的毛巾在她的额头上覆盖上又撤退下,几次三番地折腾,她也愣是没有醒转过来。
直到翌日清晨时,当菊花在另一个婢女霜儿的摇晃下渐渐醒转过来时,又见那霜儿拿着鸡毛掸子去捶打一旁的姜苍兰。
“你个贱蹄子,还要像主子们一样日上三竿才起床吗?简直反了你了!”
姜苍兰在这鸡毛掸子的捶打下吃痛不已,赶忙爬起身来,强撑着一双黑沉沉的眼袋,赶忙说着,“我这就起,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菊花虽然还昏昏沉沉的,可觉得比昨夜里好了许多,也在霜儿的催促下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忙活去了。
霜儿丁点儿也不可怜她,依旧给她塞了一大堆的衣裳,叫她清洗。
姜苍兰因为起得晚了些,又被陈鄂家的责骂了一顿,叫她把今日里下人们的衣裳全都给包揽了。
这一下,旁人倒轻松了不少。
只可怜姜苍兰从早到晚清洗个没完,几乎将一双手都给磨破。
菊花听闻昨夜里是姜苍兰照顾了她大半夜,方才使她的病情减缓,忍不住生出了感动。
虽然她还是觉得脚步不稳,脑子里嗡嗡作响,难受得很,可还是强撑着过来帮她的忙。
在两个人的努力下,这些衣裳好歹在众人吃过晚饭后,全部洗完了,拧干,晾晒上。
此时的两个人,全都是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了。
她们也顾不得去吃些什么,直接相互搀扶着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谁也没有料想到,这一夜菊花又开始发热了。
可惜,众人都巴不得睡个好觉,没有一个如同姜苍兰那般,舍得牺牲自己的时间来伺候她的。
而姜苍兰一夜未醒,更是没有察觉到旁边人的异样。
直到翌日清晨时,任霜儿如何地捶打推搡,菊花也起不来身了。
这一下可吓坏了霜儿,眼看着菊花快要不行了,赶忙去找陈鄂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