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吗？”幽冥控制着白骨，挥了挥手，动作颇为滑稽，可话语颇为冷冽。

的确，他对战幽冥没有丝毫的胜率，光是预判就比他快了好几步，说是他在一层幽冥站在五层也毫不为过。虽说白骨全用蛮力，但蛮力也有蛮力的优势，加上他松懈的劣势，两者合一，造成了他必败的局面。

“可恶”眼睛望着嚣张的笑容，明明自知敌不过，可心底涌起的怒火瞬间让他忘记了疼痛，就像母亲说过的那样，这人，不逼一下自己，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强，他想要验证一下母亲的话。

淡薄的灵力，从伤口涌出，化作白寥的冰雾，覆盖在那五个惨淋淋的血洞上，不禁封住了流血，也麻痹了神经。秦莫将剑插入沙中，全身以此作态，委委颤颤地站起，虽然恍恍惚惚，却如同战不死的杀神，目光灼灼地盯着白骨以及幽冥。

“有趣不愧是我的主人。”

另一边，本来就在心底鼓励秦莫的幽冥，见他打起的精神，脸上再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过这般得意并非能再度玩耍，而是对于秦莫的骄傲。

这战斗，无论如何都会有伤有残，有痛有苦，绝不可能遇上同等级的对手，绝不可能遇上总比自己弱的对手。但寻常人若遇上了强劲的对手，并且还有受伤，必定会选择投降放弃，这是人之常情，大可理解。秦莫却是不同，又或者说这样人少之又少。

可能会死，但在对手看来这是一种可敬，在老师看来这是一种可慰，在追随者看来这是一种可尊。

因此，幽冥此时才真正地体会到秦莫的天赋，不仅是修炼层面，更是精神层面，这种不屈不挠，这种后生可畏，让人折服。而一个十四岁的接近人灵者，谁能保证，多少年后他会有怎样的作为？

灵斗大陆上，抛去南域这六家独占的地方，东域和西域自古便是千国之争，万势之对，小小的一位仙灵，就可让一个家族沾沾自喜。秦莫虽是前期助他的人颇多，但相较于秦黎明，秦莫的前程未来，可能更让人瞩目，难说仙灵难说灵君

想起那辉煌令人叹服且注定的惊喜后果，幽冥嘴角提起的骄傲之意愈加浓郁。半晌后，清亮的眸子看着愈战愈勇的秦莫，诱引道：“还来吗？”

“来！”

“好，有骨气！”幽冥赞道后，便操控白骨再对秦莫袭去。

秦莫缓缓吸了口气，稳了下心神，从开始到现在，从没有的冷静迅速攀上心头。不是打打闹闹才放下的危机感，也不是面对秦黎明的不熟悉而产生的好胜心，而是面对死亡的拒绝。

手紧握剑柄，这一次，秦莫未再说任何废话，眼前本不入眼的东西，此时却能要了他的命。

足跟发力，深入三寸的鞋印映示着这爆发力有多强，顺起的劲风，带着夹层，竟是在身后留下道道龙卷。秦莫提起长剑，对着来者挥去，他已在剑身加注了灵力，在接触到那根白骨的时候，冰性也让其染上了冰蓝。

骨头不像真人那样，全身关节皆是弱点，但令秦莫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白骨的韧性被幽冥加注到了极为可怖的程度。本以为此击必能断那手臂与手掌的关节，可长剑上传来的震动震得他虎口生疼，就像拿剑直接砍在了铁块上。

“好好想想主人，你以前是怎么战斗的？”

幽冥的声音似是提醒了秦莫，秦莫举剑横手，加注的灵力像是压缩的膨胀物体般，瞬间爆炸，巨大的冲击将秦莫与白骨震得拉开百步的距离。

秦莫淡漠地看着白骨，脑子正快速地运转。

若是按照以前的战斗，施展漫瀚定是必不可少，放在之前，这是他唯一会的灵技，但放在现在，可就不一样了。除了漫瀚，还有澪指、绝尘影，以及全开灵脉后所练的寒玄体，此时的秦莫早不是当时可比，光想施展漫瀚，也绝不会像以前那样虚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