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之前受了南乘风的指使给齐啸远下毒的事,本来是想着可以借此靠上太子这棵大树,可没想到害人不成,南乘风反倒死了,太子殿下也毫无征兆地逃回了中都,王贵这下彻底慌了。
整天提心吊胆就怕齐啸远上门兴师问罪,想来想去,塞北镇是不能待了,索性把所有能变卖的地产买卖全都转手变现,准备溜之大吉。
唯有这王记药铺他没敢出手,原因很简单,北征军的订单就在那里摆着,订金也已经付了,要是这时候把药铺也卖了,一旦被齐啸远知道了,不扒了他的皮才有鬼了。
于是王贵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高明’的办法,他让药铺掌柜从每个伙计的手里扣下了五贯钱。
要想把这些钱拿到手,就得继续留下来为北征军制作行军散。这么一来,既不耽误订单,也不会惹恼齐啸远,自己也能放心地离开,真可谓一石三鸟的妙计!
换了是个有良心的企业家,首先不会以任何理由苛扣工人工资,如果需要人留下来制作行军散,大可以好好商量,实在不行还可以加点工钱。
但王贵绝对不会这么想,在他看来,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些个蠢如牛马的货色,任由他戏耍。
总之,伙计们没能拿够工钱不干了,集体罢工抗议,王贵听到消息后,有些耐不住,很快赶了过来。
“知不知道行军散是给北征军准备的?你们不去做药,耽误了工期,可是要被治罪的!”
王贵厚着脸皮开始危言耸听,“被抓去坐牢算是轻的,要是被充军送上前线,那可就再也回不来喽。”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明显有些慌,但还是硬起头皮道:“东家,我们就是要我们的工钱,只要你补齐了,我们也没说不做行军散。”
“这个嘛……”
王贵眼睛转了转,忽然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各位,不是我不肯给大家工钱,实在手头有些紧。”
陈时逸站在人群里听着,怎么感觉古今的无良商人非但套路一样,连说话的调调也一样,这玩意也遗传吗?
“大家也都知道,北征将至,作为一个爱国商人,王某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王贵开始慷慨激昂,“光是给前线将士捐钱捐物,我王家也已经把几十万两银子花进去了。为的什么,为的就是鼓励战士们奋勇杀敌!”
“等打败了域北的狄子,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们来抢我们的东西,烧我们的土地,杀我们的族人了!”
“难道各位真的就因为一点工钱,不去做行军散,任由我们的战士染上疾病吗?”
不得不说,王贵的戏演的还是不错,刚才还嚷着要工钱的几个伙计被唬住了,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王贵略显满意,“这就对了嘛,为了咱们北征将士,我们晚拿几天工钱有什么关系?”
“要是这次北征能够凯旋而归,这里边也有我们的一份荣誉,走到哪儿我们都能自豪的对别人说,北征军用的药是我们给做的!”
几个伙计‘成功’的被王贵洗脑了,一个个眼睛放光,到好像北征军真的用了自己做的行军散打了胜仗一样。
可就在人们有些兴奋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自人群中响了起来,“王老爷这画饼的功夫可是越来越精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