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脸又是一记,这回协调多了。
我把椅子搬到他面前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会说人话吗?”
“大,大夫,麻烦您,您帮我敷药。”
哎,这就对了嘛,进来就喊打喊杀的,我这儿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又不是屠宰场。
我封了他的大腿动脉,暂时止住他失血,然后给伤口敷了云南白药,包上纱布。又给他抓了消炎抗菌的药,吃个两三天也就没大事了。
“诊金加药费一千二,微信还是刷卡?”
“啥?一千二?”看他这样也就是街边的地痞混混,让他给医药费的确是有些为难了。
“别人一百二,你,今儿不拿钱就打断你的狗腿!”
“哎呀握艹,哥们以前只听说有开酒楼开宾馆的黑吃黑,敢情连药铺这年头都开始做灰色产业了吗?”
这时,老街上传来了警笛声,不大会儿,四个警察推门而入。
其实想抓他很简单,腿上这么大一道口子,跟着血迹人家可不就找上门了。
为首的是个年轻女警,一头短发,警服加身,显得英姿飒爽。
“抱歉医生,这家伙没在您这撒泼吧?”
“还好,就是砸了我的药罐子,药罐子里是根千年野山参。”我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女警的瓜子脸随口说道。
“那应该很值钱吧?”
“啊,也就四五十万吧。”
咦,好像谁在哭?回头一看,那位瘫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正望着我。
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我治好了他腿上的刀伤,他感动哭了?
漂亮的警花姐姐给那位带上一副银手镯,很有礼貌地对我说:“我叫云姿是咱们这区的警司,关于您的损失我已记录在案,过一阵子会给您报上去,您等消息就好。”
说完,她推搡着那位“小可怜”就上了警车。
不用多问,肯定又是街上的小痞子喝多了几两马尿,互相上纲上线引发了群殴。
也是难为这些警察了,大半夜的连个踏实觉都睡不好,还得专门为他们折腾一趟。
“挺好看的哈?”老隍右手搭在我肩上坏笑道。
我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今儿给丁翰换药了吗?快去!”
今晚热泽发生了一件奇案,两伙地痞在大排档喝酒闹事,群殴时误撞倒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顺带着老头背的包也掉落在地。
包里是个真空的塑料口袋,口袋里血淋淋的,好像是某种动物内脏。
等那位云警官到场,把两帮人马抓起来,细细一盘问,那老头支支吾吾地就解释不清那包里的东西了。云警官心思缜密,把那包里的东西送到化验科一验,那竟然是一颗人的心脏。
而且据法医说,这颗心脏应该刚从活人身上摘下来不过两个钟头。
更让人称奇的是,再等云姿回去提审那老头,却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关押室里。
关押室里有监控,看的是一清二楚,他先是情绪焦虑地在里边来回走动,就跟关在动物园关在笼子里的狼似的。走了几圈后兴许是累了,就坐了下来。
可还他屁股还没坐热呢,突然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随后跪倒在地头如捣蒜般,把脑门都磕出了血。
最后双手死死抓挠自己的脸皮,仰天怒吼,直接倒在了地上,断气了。
“哎哎哎,你们瞅瞅,这就是坏事做尽了,遭了报应,被小鬼勾去魂了吧?”早上七点多,老古坐在诊桌前,一只手抱着婴孩,一只手拿着报纸。
“古老师你莫说了,吓死个人咯。”小颖赶紧夺下他的报纸。
古尘:“要不咋说是人在做天在看呢,那群小混混打架却牵出这么一桩大案来,你们说这是不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大早上的,他们实在是吵得我没法入睡,只好从沙发上坐骑也附和道:“我以前听我娘提起过一种江湖术士的邪门手段,说是只要生剖出九九八十一个女孩的心脏入药,再加以某种邪恶的祭祀,可引魔入体,让这些术士能在最短时间内修成‘正果’。”
曲靖淑立刻躲到了老古身后,瑟瑟道:“啊?真的假的呀秦医生,被你一说我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反正我娘是这么说的,好像还必须要求是处子之身。”
此话一出,两个女孩的小脸立刻惨白。
额,我怎么感觉无意中是不是又触发了什么隐藏剧情呢?
“你俩甭听小朗瞎说,新闻上都写了,法医鉴定结果是,那枚心脏是个男人的,年龄大概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现在正在全城搜寻尸体呢,等着吧,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但你俩可注意点,这两天晚上可千万别出去触那个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