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盈颜用自己的杯子倒了水,扭着腰,婀娜地走向他。
贺烛接过杯子,恍然发现杯口浅淡的一点口红印,眉首下压,嫌恶地将水杯放到一边。
姚盈颜还在问&ldqu;怎么不喝啊?人家特意给你倒的……&rdqu;
话说一半,发觉贺烛看着她的视线冷而凌厉,气场骇人,便灰溜溜地住了嘴,不敢再继续。
客厅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唐棉被说话声吵醒,发现贺烛不见了,从卧室走出来。
贺烛转向她,忍无可忍道&ldqu;保姆哪里找的,入户前公司没有培训么。&rdqu;
&ldqu;保,保姆?&rdqu;姚盈颜五官都扭曲了。
唐棉默了几秒,平静地解释&ldqu;她是我室友。&rdqu;
说完迅速将贺烛推进卧室,关上门,隔绝了姚盈颜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幸好姚盈颜只是临时回家,接下来还要上夜班,没待多久又走掉了。
屋内只剩他们两个。
&ldqu;有话明天再说吧。&rdqu;
时间才到凌晨两点,唐棉第二天还要准备剧组的收尾工作,打了个哈欠又躺回床上。
然而这一觉注定睡不安稳。
早上天刚露白,离唐棉的起床生物钟还差两个小时,卧室的门把手竟然自己转出了声响。
门外的人发觉卧室被反锁,不甘心地敲门。
噔噔噔。
床上两人几乎同时睁眼。
贺烛睡眠不足,眸色暗得可怕,语带嘲弄&ldqu;这就是你口中还可以的房子?&rdqu;
&ldqu;……&rdqu;
唐棉烦躁地爬起来,觉得不能再客气了,正想去跟姚盈颜理论,门外的人忽然开口。
&ldqu;醒了吗?颜颜不在,咱俩聊聊。&rdqu;
尤凯从女友那里偷偷配了一把防盗门钥匙,特意选了姚盈颜不在的时间,一个人来找那个他觊觎了很久的漂亮室友。
门内无人应答。
尤凯锲而不舍地说&ldqu;小美女,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rdqu;
油腻恶心的话被开门声打断。
尤凯来不及高兴,腹部猝不及防中了一击,对方不留余力的一脚踹得他直不起腰,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又猛然遭了一拳重击。
这一下他半边的牙好像都要碎了,钻心的疼痛让尤凯捂着肚子缩在了地上。
贺烛走到他身后,脸色冷得可以掉出冰碴,眼神森冷,像在看一件冰凉的死物,紧接着又重重给了地上的男人一脚。
&ldqu;啊‐‐&rdqu;
尤凯痛呼一声,整个人毫无还手之力地被踢翻。
贺烛居高临下,提起长腿,皮鞋肆意又恶劣地踩上他的脸,说话音调长而缓慢,声音骇然&ldqu;就什么,接着说啊。&rdqu;
尤凯说不出话,疼痛和压迫感逼得他喘不过气,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救命。
&ldqu;啧。&rdqu;
贺烛低着头,脚下用力,像在碾着什么脏东西,语调森然&ldqu;再大点声。&rdqu;
&ldqu;救,救命‐‐&rdqu;
担心贺烛惹上麻烦,唐棉拉了下他,无声摇了摇头。
贺烛还没说话,大门的门锁忽然动了。
&ldqu;亲爱的是你吗?&rdqu;
姚盈颜提前下班,听到男朋友凄惨的嚎叫,犹豫着进屋,看到眼前一幕,她也叫了一声。
&ldqu;啊!你们在干什么?!&rdqu;
唐棉面无表情地跟她复述了一遍尤凯刚刚的话。
尤凯侧趴在地上,狼狈地说&ldqu;别听她胡说,颜颜,颜颜,快,报警。&rdqu;
姚盈颜了解尤凯,知道他绝对干得出这种混蛋事。
新做的尖长指甲羞愤地捻进肉里。
尤凯不仅跟唐棉的男人没法比,现在还因为意图骚扰唐棉,被人家踩在脚下,姚盈颜脸皮一贯很厚,此时却觉得满脸燥热,一辈子的脸都丢在今天了。
&ldqu;报你妈的警,你是死是活都跟老娘没关系!&rdqu;
姚盈颜骂完就跑回房间。
她顺带关上了门,彻底无视尤凯的喊叫。
贺烛揍了人,胸口仍闷着,最后踢了一脚地上的男人,转头面向唐棉,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ldqu;给我一个,宁愿跟这些垃圾住一块,也不愿意跟我走的理由。&rdqu;
&ldqu;……&rdqu;
贺烛扯了下唇&ldqu;说不出么?&rdqu;
唐棉莫名有些心虚,低头盯着脚尖,不敢说话。
贺烛&ldqu;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rdqu;
&ldqu;……去哪儿?&rdqu;
&ldqu;我家。&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