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在修长的指间转了几下,他勾唇笑了:“我已经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啊?什么、宿主您、您能……】
007不敢置信地连声音都变了调,猛然想起容顾最近几天一直拿着笔狂草般在白纸上涂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脑瓜瞬间开了窍。
【是跟您画的东西有关吗?】
他不置可否。
“血族秘法。”轻轻吐出这四个字,容顾未带手铐的左手持笔在纸上动作着,“步骤有点麻烦,中间不容差错,多练几次更有把握。”
007懵了一瞬:【……这东西您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原身的密室里有大一堆关于这个的书,我只看了一点,感觉有意思的就顺便记了。”
听到他理所当然的口气,系统呆滞了,随后弱弱地说:【用这个的话,代价会很大的吧……】
“这种威力不大的,只能帮我恢复原来的三四成实力,所以反噬也小。”容顾轻描淡写道,“一点点血加一点点寿命而已,之后再虚几天就没事了。”
007:宿主你的一点点可能和我理解的那种不一样。
当晚亚塔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血腥气格外的浓郁。
他脱下沾血的外套,眉眼间的阴郁还未散去,面容比起昨晚仿佛又苍白了一些,眼尾因疲惫有些泛红,映着眼底两道淡青色的眼圈。
“我明天要去出任务。”洗完澡后,亚塔坐在床边,“两三天左右。这段时间晚上不能过来。”
容顾瞥了他一眼:“你出任务还要向我来报备?”
亚塔敛下眸去,沉默半晌,道:“……本来说每天都会来的。”
容顾:“忘了。”
亚塔这时定定注视着他,良久,突然说:“你很讨厌我?”
容顾抬眼看他,哂笑了一下:“你都把我关起来了。你觉得呢?”
他的眸光暗了下去:“你以前做的,比我要过分很多。”
容顾这次没说话,撇过头去。
以前折磨你的又不是自己而是原身……虽然他承认他也干过。
下巴处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迫使他的头转了回来,对视上亚塔暗沉的双眼,容顾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了。
“我想让你的眼睛一直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我本来想把它挖下来的。”
“挖呗。”容顾似笑非笑着,吐出似是而非的话语,“我又不能反抗。”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睫毛低垂,尾音轻颤,显出种单薄无助的脆弱感。
“……你知道。我下不去手。”
仿佛丢盔弃甲一般,亚塔的额头轻抵上容顾的肩。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颤抖的手指已经死死攥上对方的襟口,像抓住什么稍不留神便会顷刻消散的东西。
感受到衣衫的牵拉感,容顾垂眸看到他头顶的发旋,眸中浮起的神色复杂,带着某种无可奈何的味道。
下一刻,他的腰被亚塔抱住,怀中一具微凉的躯体贴上,黑暗中,容顾耳畔散落的是他带些微喘的吐息。
“永远看着我……”
“不然我会忍不住亲手把你毁掉。”
身体传来些失重感,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亚塔压到了床上,腰上传来的力道几乎要把他锢得窒息。
容顾拍了下他的手背:“放开。”
“不要。”
他的肩仿佛在细微地颤抖,半晌,轻喘般地道:“……要么你抱我。”
感受到他抱着自己腰的手又收紧了一点,容顾妥协了,伸手环住亚塔的脊背,那里正微不可查地发着抖。
他哑着嗓子:“另一只。”
容顾只好把另外一只手放了上去。
腰间的禁锢骤然松了不少,但还是被半搂着。
他觉察到怀中的人身子在不正常地打战,突然想起最近几天他好像都有这种情况,只是今晚犹为明显,不由道:“你很冷?”
“……没有。”
亚塔的话语含糊不清,随后再没了动静,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