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患有先天的心脏病，心脏萎缩，气息细如游丝，活不过十五岁，易公子要想清楚了。”花虹玉好心提醒道。

要是别人看上这个女孩儿，她巴不得对方做这个冤大头，但易阳是易大家的孙儿，为了交好易大家，他甚至还想和易阳结交，自然不希望对方跟自己的第一次交易便吃闷亏。

易阳微微一愣，伸手握住小婵瘦如柴的手腕，果然连脉搏都探不到，气息更是弱到近乎神识都探查不到的程度。

“我答应了带她走，无论如何，都不会食言。”易阳看向低下头神色黯然的小婵，微笑着开口。

后者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易阳，咬着嘴唇，眼眶通红。

她很坚强，这次也没让自己哭出来。

早熟的心智让她早就了解并屈服了自己的命运，但这个的男人的坚定脸庞，如同无尽黑暗中温暖的光芒，照亮并成为了她此生不灭的信仰。

“既然易公子坚持，这孩子便算是送给公子的见面礼了。”上首的花虹玉不知道易公子为何会对一个病恹恹的女孩如此的上心。

但既然易阳喜欢，她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如此多谢堂主了。”易阳笑着道谢，送上来的好处，没理由不要。

花虹玉示意，一个手拿一串钥匙的男子上前，打开了江小婵的笼子。

易阳将其拉出，拉着她冰凉的小手继续观察新上来的笼子中的少年。

随着之前那一批女孩全部被送了下去，新的一批少年也被送了上来。

这一批少年则是男女都有，但大多也都是目光呆滞，少有的几个眼睛有光的，也都是畏畏缩缩，显然被磨平了棱角，变得麻木乖巧。

易阳暗暗皱眉，这样的人不是他想要的人。

“都是这样的么？”易阳看向花虹玉，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堂主莫不会以为在下付不起钱？”

花虹玉露出歉然的神色，“抱歉，是在下误会了公子的意思，原以为公子只是找一些寻常的下人，所以这些都是乖巧听话的，公子想要不听话的？”

“听话不听话，不要紧，我想要的是有血有肉的人。”易阳说着看了身旁的江小婵一眼。

花虹玉会意，偏头向身旁的男子轻声说着，表情凶悍的男子看了易阳一眼，亲自下去提人了。

场中的数十个笼子被汉子们抬了下去。

“这些人是做了多少拐卖人口的勾当？怎么有这么多的孩子？”易阳向小兰传音，声音中充满了好奇。

易大家若是知晓这些牙行的黑暗勾当，还听之任之，甚至还光顾他们的生意，这是她的性格么？

“你错了，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各地涌向神都的流民，玄武帮的牙行虽然贩卖人口，但其实救助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小兰解释道。

易阳恍然，原来是流民来的，“神都附近为何会有这么多的流民？”

“这几年天时变动，风雨不顺，今年更是难得的春旱，皇帝又重赋税，养着十分庞大的军团，造成人民流离失所，难民遍野。”

“十分庞大有多庞大？”易阳好奇道。

小兰传音道：

“光是神都西边博望平原上驻扎拱卫皇城的大军便有数十万，真不知道和平年代养这么多兵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