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去找你晋阳阿姊,告诉她晚膳去壶梁……藏剑苑。”李世民暗暗叹了口气,看向清雅如翠竹的李凤兮,温声笑道。竖子做事虽然不靠谱,但是在他闺女面前,多多少少还是要维护下他的体面……
……他做那些混账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什么叫体面呢?
“喏~”李凤兮乖巧地盈盈一礼,又朝李世积微微颔首,便脚步欢快地离开。
“……”李世民拍了拍李世积的肩膀,疲惫地说道。“懋功啊,我不止有儿子孙子需要操心,还有弟弟们不时闹腾……”
深吸了口气之后,才有力气继续说道:“鱼伯能惹出来的事情,永远在我的意料之外,再怎么跳脚也解决不了问题,就是去献陵说上三个月,也不会有任何重复之处。”
身为大唐帝王,万邦拜服的天可汗,他是真的教不会那个竖子!
“陛下,滕王鲜少动手伤人。”领任兵部尚书的英国公李世积,对春秋笔法的运用,丝毫不逊色于起居郎和弘文馆那群修史书的学士。
不带任何偏颇,没有任何私心地诚恳说道:“雷崖二州之繁华鼎盛,丝毫不逊色于广州府,山宾私下里感叹过,也许再过三五年,比肩扬州府也不是没有可能。”
攻打留王大都护府的时候,他从滕王处学来的新招数,不管出手有多狠,也不管事情做得有多绝,嘴上都一定要说得忧国忧民为国为民解民之困分君之忧,一切都是为了大唐更美好的明天。
李世民拍了拍李世积的手背,带着他一起朝外走,微微扬起嘴角,三分嫌弃七分自矜地说道:“那都是彦和的功绩,即便没去雷州,他也会在别的地方建功立业,甚至极有可能做得更好。”
当年口诛笔伐,恨不得将幼弟立为大唐第一魔王的那群人,如今都跟没事人一般,继续用他们的笔来对房仁裕进行吹捧,暗戳戳地羡慕嫉妒恨,恨被伤了妹妹的人不是他们,恨被雪埋的人不是他们,恨被左迁到雷州的不是他们……
……果然,功业才是男人最好的靠山。
“陛下,这话你自己信吗?”李世积实在没忍住,非常直率地吐槽道。
滕王的脾气与别人不同,更多是被陛下活生生宠惯……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放纵出来的特立独行,若是别人做了相同的事情,哪怕是太子殿下,也绝对不会那般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当然,若是他那两个倒霉孙子有滕王一半……三分……五分之一的本事,他也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同时去敲碎韦待价那厮的膝盖骨!
李世民送了一对白眼球给李世积,声音微凉地笑道:“懋功啊,吾很怀念瓦岗的风景,改日我们君臣把臂重游旧地,何如?”
不管别人如何作想,程知节准保会举手赞同,魏徵也许也会想要来次说走就走的行程,再点评点评始乱终逆的原邢国公密……幼弟那竖子最好不要同行,免得乱说话气煞那羊鼻公,然后又要再次守陵一年……
……他可是不止一次说过,到时要在昭陵喝酒游宴欣赏美人歌舞!
不能想,越想越气,越想越想拎荆条,让他重温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