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老实点!”狱卒见状赶紧上来护住穆清朝,还用言语恐吓着刘秉:“要是冲撞了太后娘娘,有你好受的。”
“妖后,妖后!”
刘秉大声喊着,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指甲划出粗糙的墙面,听起来让人觉得不适。
穆清朝熟悉诏狱的手段,知道他是被人灌了滚水才这样的。
穆清朝记得,前世他也是这么骂自己的。
金銮殿上,她被上了枷锁,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求,一遍一遍地说。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陛下年岁已高,是油尽灯枯与我没有半分关系,求陛下明察,求各位大人明察啊……”
那个时候,刘秉就站在她的身边,他神情端肃,看起来那般端正严明的模样,一口一个,制度规矩、祖宗礼法。
最后高声喊着:“陛下,妖妃不除,天理难容。”
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再次站在了刘秉面前,却是截然不同的境遇。
原来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决定别人生死是一件如此痛快的事情,难怪,难怪那些文武大臣非要和她一个弱女子过不去呢。
想来,是爱极了那种上位者生杀予夺的感觉了吧。
穆清朝笑了笑,声音依旧清朗动听:“哀家不过是来看看刘大人,刘大人何至于如此激动?”
刘秉听到这话就笑了起来。
他本来声音就难听,这一笑,就更难听了。
“呵,呵呵,妖后,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本官至此?”
“无冤无仇吗?”
穆清朝重复他的话,却没有回答,只道:“哀家可没有害你,出口指认惠妃的是钟莹莹,对你不管不问的是钟鸣,与哀家何干?”
“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
刘秉抬起头来看向穆清朝:“可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本官,你敢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真就有这么干净吗?
妖后!
你残害忠良、滥杀无辜,南明百姓不会放过你,天下苍生不会放过你,你的报应还在后头呢。”
“你少在那儿红口白牙满嘴胡说!”
穆清朝却是被刘秉一口一个“妖后”激怒了。
“哀家从未残害过忠良!
你刘秉买官卖官、贩卖私盐、中饱私囊,像你这样的人也配自称忠良,不怕别人吓掉了大牙。”
“你……”
刘秉听到这个话猛然一惊。
“你……你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他干的那些龌龊事吗?
“是啊,哀家都知道了,哀家还知道,你在外头养了外室十三年,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呵呵……”
穆清朝说到这里竟是笑了起来:“你瞧瞧,这就是南明的官员,一口一句仁义礼智的礼部尚书。
就这样的人,也可以恬不知耻地自称忠臣,在朝堂之上腆着脸,不是为了江山,就是为了社稷,指着哀家的脊梁骨叫哀家妖后。
刘秉,你看看你自己,你也配?”
穆清朝一句句话骂着刘秉,但是他却已经没有心思反驳了,他只问穆清朝:“这些事情,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何知道的?”穆清朝冷笑一声。
“你倒是想想,能说出这些事情的人,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