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还不觉得有什么,大晚上的,除了灰蒙蒙的小路,其他都乌漆麻黑的,偶尔几声乌鸦的叫声让整个山林显得更加阴森可怕。
谨月想到上大学时和室友一起看午夜凶铃差点没吓死。
她极力想让自己不要乱想,可越这样,披头散发的女鬼越是在眼前。
谨月觉得此刻看什么都像鬼,心悬在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你等等我嘛。”李氏在后面喊,“你怎么走那么快。”
谨月放慢了脚步,但并没让李氏超过她。
她才不要走后面!
“沙嗒,沙塔……”
谨月的冷汗都出来了,她停下脚步,紧张地问后面的李氏:“你听到没有,后面什么声音?”
“我,我也不知道啊。”李氏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是脚步声。”
有那么一瞬,谨月觉得今晚怕是要见阎王了。
她使劲按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安慰自己要镇定。
李氏说:“我们走快点,前面大路汇合处就走大路吧。”
大路汇合处,还远着呢。
她们加快步伐,后面的脚步声好像也加快了步伐。
自己不会这么命苦吧,难不成每一世都只能活短短二三十年?
“嘿,前面的是不是去凡湾的?”
听到这话,谨月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这大半夜的,还真有人?
原来是张大夫。
他说自己今天去拜访一位中医前辈,没想到一下子聊到这么晚了。
这下,谨月和李氏踏实多了。
不过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苏老二和苏老三都等急了。
苏江家里突然传出女人嘶声裂肺的哭声。
声音之大,估计全村都能听见。
可大家对于这种家务事似乎司空见惯,并没有去劝架。
谨月当时正在给苏微梳头发,她丢下梳子就跑出去了。
“说,你拿去干啥了?”伴随着翁向娣的哭喊声,苏江娘使劲地挥着打驴鞭子,啪啪地甩在翁向娣的身上。
五月还没过完,又是清晨,天气很凉,翁向娣只穿着一套薄薄的打着补丁的线衣线裤。
因为还在坐月子,头上还包着一根破头巾。
“我没拿……”
“你还嘴硬,看我不打死你。”
“打,给我使劲打。”苏江爹苏义天坐在板凳上,慢条斯理地炖着茶。
苏江妈歪着个嘴,打得更用力了。
孩子在屋子里哇哇哭着,也没人管。
“啪,啪”的鞭子声以及翁向娣的哭叫声击在了谨月心上。
她冲进去,大声喊道:“你给我住手。”
苏江娘一看是谨月,哼了一声,手中的鞭子并没有停。
“你干啥呢?你这是家庭暴力你知道吗?”谨月气愤地夺下鞭子。
“什,什么暴力?”
他们这个年代还不知道家庭暴力一说。
“你忙你的去,我们家里的事你少掺合。”苏义天大声说道。
谨月心里啐了一口,去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