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过后,云收雨歇。
白猿仰天长啸,两只砂锅大的拳头,猛锤自己胸膛。
真武剑直插入地,殷梨亭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待白猿发泄的够了,几只小猴儿见机极快,各捧瓜果桃梨、瓦瓦罐罐来到白猿身旁。
白猿看也没看别的,径直拿起小猴儿掌中的两只瓦罐,一只丢给殷梨亭,一只留在自己手中。
白猿看了看殷梨亭,抬了抬手,然后将瓦罐举起,一仰头,往口中狂灌。
殷梨亭抬手接住白猿丢来的瓦罐,伸鼻子一闻,酒香扑鼻。
“这是猴儿酒?”
见得白猿这般模样,殷梨亭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好酒及色”乃灵长动物的共性。
人好酒喜色,猿猴亦是如此。
“南山大玃,盗我媚妾。”
猿猴好色,早见载于西汉焦延寿的《焦氏易林》。
“猩猩……嗜酒,人以酒搏之,饮而不耐息,不知当醉,以禽其身。”
猿猴好酒,东汉学者高诱在《淮南子》的《氾论篇》亦有记载。
“猴儿酒”亦称“百果酿”。
据传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于一树洞,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
猴儿采的果子最鲜最甜,因此酿出来的酒也极好。
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真正的猴儿酒价值千金不换。
早被勾出肚中馋虫的殷梨亭,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有样学样的将满罐“猴儿酒”倒入口中。
吨!吨!吨!
直接喝了个底朝天。
“好酒!”
一罐猴儿酒下肚,殷梨亭伸袖子抹了抹嘴巴。
此酒甚是是妙绝,香腴清醇兼而有之,甘芳无比。
尤妙是饮后心身清快,好似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尽数张开。
来而不往非礼也!
殷梨亭自“乾坤一气袋”中取出两坛“琥珀蜜梨酒”,一坛丢给白猿,一坛留给自己。
殷梨亭先饮,白猿跟着倒入口中。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一人一猿,你一口、我一口;一会“猴儿酒”,一会“琥珀蜜梨酒”。
慢慢的越靠越近,互相搂着脖子,连比带划,你是我哥,我是你哥,就着瓜果桃李,喝了个酩酊大醉。
竖日!
殷梨亭睁开眼睛。
不头疼?
还真不头疼!
不止不头疼,还一阵的神清气爽。
“猴儿酒”乃百果所酿,“琥珀蜜梨酒”更是取自这昆仑山独有的雪山蜜梨。
此两种果酒,俱是真材实料。无添加,无防腐剂,无任何科技与狠活。
多饮多醉也只眩然欲睡,仿佛春困。
心不跳,脑不热,安然入梦,舒服已极。
醒来通身舒畅,神智力清。
殷梨亭只感觉自己是满身的力气。
才睁开眼睛,一只毛绒绒的大手便伸了过来。
白猿一手托瓜果,一手还是“猴儿酒”。
殷梨亭摆了摆手,拿起一颗梨便啃了起来。
啃着梨,殷梨亭拿手指了指白猿腹间:
“你腹中有伤吧?我可以帮你!”
又是一通连比带划,白猿也跟着明白了。
白猿眼神之中带着审视。
殷梨亭当即就不干了。
“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我的手艺?”
殷梨亭一脸怒色,作愤怒状。
“昨日晚上,咱俩都差点拜了把子,我还能害你不曾?”
白猿一脸陪笑,连连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