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冒碱花儿,齁的庄稼长不出多少,嫁过去喝西北风么?!
“徐队长,你说的话我也认同,但王秋玲她不分场合跟我吵,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秋玲的男人陈杰指着自己老婆,梗起脖子振振有词。
“姓陈的,你怎么不说说我为什么跟你吵?!”
王秋玲满脸委屈,眼里淌着泪,“今年水情紧张,你天天不见人影儿,这几天都是我早早来排号等着用队上的机器,今天好不容易排到了,你却跑过来要把号让给别人,拉我去公社。
我不肯,你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埋怨我生不出孩子,还拖累你回城,闹着要离婚。
姓陈的,当初可是你求我结婚的,现在又嫌弃我,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王秋玲说到恼处,冲上来照着陈杰就撕巴上了。
“哎!说归说,别动手嘛,都愣着干嘛,赶紧拉开啊!”
徐新路招呼队里的村民,分开了两人。
“文东啊,正好你来了,秋玲他们家跟你是邻居,赶紧的,先把她送回家,我带陈杰去村部,找支书聊聊这事儿!”
眼看两人的矛盾没法儿调和,徐新路招呼远处的卢文东,说完后带领一帮人推搡着陈杰走远了。
“文东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看到了吧,是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先惹的我,把我气的够够的才动了手。”
王秋玲抽泣了会儿,见身边只剩下卢文东一个人,抹了把眼泪,低声解释起来。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潜意识里并不想让卢文东觉得她是个泼妇。
“陈哥这事儿的确办的丧良心,不过该说不说,你这么跟他僵持下去,最后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卢文东平静说道。
“别叫他陈哥,他跟比你差远了,不配!”
王秋玲大声纠正,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通过他刚才的态度,其实我也已经不抱念想了,离就离,以后一个人过日子更舒坦!”
“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走吧,咱先回家。”
“嗯,听你的。”
两人离开地头儿,朝着路上走去。
并肩走了会儿,王秋玲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冷不丁转头问道:
“文东,你说我要是真离婚了,以后还会有人要我吗?”
卢文东停下脚步,笑道:“这话说的,就你这身段儿模样,远的不说,咱们碱场村那些没结婚的小年轻,都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呢!”
“快打住吧,一个个长得都跟癞瓜似的,给多少钱也不跟他们过!”
王秋玲嗔恼,随即叹了口气,“哎,我想好了,等跟姓陈的离了婚,以后就一个人过,把地种好,谁也不求!
文东兄弟你也不用安慰我,其实像我这种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哪有资格嫌弃人家啊,根本不会有人要的……”
生孩子跟种地可不一样啊,不是埋下种子浇水就发芽。
它得首先自个儿会游泳,还得能找得到路……
卢文东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另外一番话。
摇头惋惜,“嗐,这么俊的小媳妇儿,守活寡多可惜,人活一世,该享乐就享乐,不然等老了后悔都来不及。”
王秋玲脸色微红,显然从话里听出了什么,沉吟片刻后正打算开口,却猛地脸色一变!
只见在两人前方不远处,一条土褐色的长蛇蜿蜒游到了路上。
“啊……蛇!”
饶是农村长大,但看到蛇也会害怕,王秋玲下意识的靠近了过来。
“别怕,这不有我呢嘛。”
卢文东很自然的伸出双手,揽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