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原本被惊到站起身的毛向阳耐着性子坐下,压低声音追问道:“他现在人在哪?”
高子文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一定认识李长江,甚至还知道他目前的下落。
他当初便是负责监督行刑的人,李长江这个死囚当着他的面逃跑,无疑是在他脸狠狠打了一巴掌,更是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这次面把他派来港岛,未尝不是有让他将功赎罪的意思。
高子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先不用管他在哪?我问你,你就不觉得他是被冤枉的吗?”
“绝对不可能!”
“他的两个同伙已经全部承认,李长江就是他们的共犯。”
“而且当时抓捕时,李长江也和那两名罪犯在一起。”
“认证物证俱在,李长江绝对不可能是被冤枉的。”
毛向阳想都没想,便予以否定。
甚至他还多费口舌,向高子文解释他的依据。
但高子文只是笑笑,继续为李长江开脱: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两个所谓的同伙只是李长江的发小而已。”
“他们在外面犯事,被你们追捕的时候,躲在了李长江家,这才造成了一起误会。”
“后来他们也是受不住拷打,这才开始乱咬人,把李长江也给牵连了。”
“你可以回去看看他们的笔录,就会发现有很多对不的地方。”
“因为作案的只有两个人,加李长江便是三个人,就会有很多牛头不对马嘴的地方。”
毛向阳不再说话,默默掏出烟,给自己点一根。
看到这一幕,高子文明白毛向阳心中已经对李长江的案子起了疑心。
毛向阳深吸几口烟,思考片刻后,继续强调:“就算他真没参与抢劫,但他窝藏两个罪犯,从刑场逃跑也是事实,这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这点高子文没有否定,这窝藏罪犯的确是罪,但可比持械抢劫轻多了。
“窝藏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按照老家的法律,严重的话他也是有期徒刑几年而已。”
“更何况,那两人在刚到李长江家后就被捕,这情节也算不严重,甚至一年半载就能出来。”
“至于说逃跑这件事情,要不是判罚出问题,我想以李长江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毛向阳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可。
在牢里他倒也是见过李长江几面,刑场更是近距离接触过,其面相和所作所为倒不像是个穷凶极恶之辈。
但这些玩意儿,在铁证面前过去的不堪一击。
毛向阳的这点头无疑让高子文意识到转机的出现,他接着说道:
“李长江也为国家立过功,看在他曾经出生入死的份,也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让他成为你的线人,和我一起打入港岛社团内部,搜集情报,摸清社团的底,你觉得如何?”
“这.....”
毛向阳之前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到高子文提出来,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
高子文也不追问,只是静静喝着酒,等毛向阳做出选择。
几分钟后,毛向阳手中的香烟燃尽,心中也有了决断:“如果他真的愿意将功赎罪,我可以特事特办。”
“好,明天我带他来见你,到时候你们见面谈谈,我相信李长江还是很愿意抓住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的。”
李长江在高子文身边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