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正荣说道:“早些睡吧,他,赶明儿一早再做处理。”便将这贼人的那一套工具扔给了谷玉金,“这个你拿着玩儿。”
谷玉金接过来,嘀咕道:“我又不当贼。”
戚正荣说道:“又没让你当贼。不过话说回来,这贼门有一门‘飞禽走兽功’,却是极为不凡的。但凡是可以落手落脚的地方,都能如履平地。悬崖绝壁之上,一块无依无靠的大石头,只有下、侧两面,他们竟然都能依靠手脚在上面攀爬、奔逐,比羚羊还要灵活。等明儿问一问他,若是他愿说,咱们罚他的时候就轻一些,若不愿意,那便不愿意吧。”
谷玉金问道:“还能这样?”
戚正荣“哈哈”一笑,拍了一下谷玉金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上炕睡觉。”
谷玉金便踮脚上了炕,两个脚掌和十根脚趾头上一片灰,看起来黑黢黢的。他便找了布擦了一下,才躺下来。
右手在唇上一捉,保守一念不失,便任之诸多繁杂的念头生、灭,生生灭灭,如是浪涛一般,簇起了白浪,汹涌着暗流,人在其中影影幢幢,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恍惚着一场大梦,再醒过来,便已是四更半的时候,屋内屋外,也都快要冷到了极限。
谷玉金睁开眼,看了一阵天花板,只觉浑身都是饱满、蒸腾的。仿佛有一股由内而外,膨胀的气,充盈了身体,也充盈了精神。
他翻了一下身,从仰睡变成了趴着,一抬眼就看到了那贼人。
贼人也醒了过来,只是知道自己被人抓了,所以一直保持了冷静,只是在看。
谷玉金挑了一下眉,问道:“被自己的迷烟迷晕过去的滋味怎么样?梦做的是不是特别美?”
那贼人半晌才开口,说道:“我既然被抓了,那是我技不如人,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谷玉金问道:“你怎么盯上我们的?”这一句话问完,他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他们这一行人,尤是自己,那是何等“出众”,被人盯上也不奇怪。这不是自恋,而是事实。于是,谷玉金便不需要他回答了,就又继续问:“你是贼门的人?听说你们贼门有一门飞禽走兽功,我有些好奇……”
贼人看了谷玉金几眼,去不说话,似乎已经是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