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玉金听见了动静,就睁开眼。那起伏的异相便一下没有了,“娘,你算完账了?”
姜玉帛问道:“你这就是踵息?”
谷玉金说道:“是……不过,我这踵息,有些取巧了。之前我也教过叔、婶他们,可他们学不会。”
姜玉帛问道:“他们自然学不会。那一个问题,你可会了?”
谷玉金摇头,说道:“不会。”
姜玉帛抿唇摇头,叹道:“哎,我还道我儿是一天才,却不想竟是一块朽木。这么简单一个问题,竟然都想不明白。我且问你,你手、足之所以动,动从何来?气之所以升,又如何升?”
谷玉金秒答道:“何处动,便何处生,生则升,升则盈,盈则奋,奋则循脉而行。”
姜玉帛便又问:“那手是哪些脉络,脚又是哪些脉络?步法、手法,所需又如何?”
谷玉金又答:“手三阳、足三阳、手三阴、足三阴。”
姜玉帛道:“这十二正经,便是十二个气的循环,这十二的气循环,其径不一,其速不一,其节不一,故其机也不一……你要寻其某一气机之处,便需去算。这多出了一个气的循环,便需要你多分析一重气机——可,它也各自是整体的,故而你便不需要如此分析。有大有小,各行其是,其共机者在何处?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姜玉帛取了一页纸,便以画眉的笔在上面轻轻勾勒,写出了一列出来。
分别写了十二正经之名,横着便由子至亥,写出了一个表格出来。
姜玉帛便由这一表格,再行省略,就只剩下了十二正经的名字放在那里,说道:“你分出各自气机,以鸡兔同笼的算法来算,相互消减,便可得其同。同者,便是这一人动作中,总体的气机所在。在气之变化节点,是机,在其中,是枢。你明悟枢机玄妙,便等同于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说话,便又行计算,给谷玉金演练了一次。而后,便又将之“套娃”,将这一整套东西,归纳为“人之机”,简单写了一个“人”字,复又写“天”“地”二字,整体套进了这一个计算式中……就这么一步,谷玉金就觉着脑仁儿开始疼了。
他吞了一口唾沫,心戚戚然,满心的苦楚无人可以倾诉,“家人们,谁懂啊……认了一个娘,她居然是一个数学学霸……我都没走神,就眼睁睁的看着,就快要看不懂了。”又是心里哀叹,“这人与人的差距,果然是比人与狗的差距还要大。我知道这是矩阵,可是这玩意儿,矩阵套矩阵,该怎么算来着?”
谷玉金很无辜的眨眨眼,一脸茫然的看姜玉帛。
姜玉帛拍一下他的头,说道:“看我做什么?看题目。”
谷玉金憋出一句:“那个,娘,我回去睡——”
姜玉帛又是一巴掌,嗔怒道:“回什么回?先把这个学会了,我告诉你啊……这个,是洛书的变种,其实一点儿都不难。”
谷玉金心里接话:“娘你这么说话,不感觉良心有点儿痛吗?你为什么会感觉我能够听懂?”
姜玉帛继续自顾自的讲:“你看好,天地人……咱们简单的来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