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皮靴的士兵在冷衣雪的腿弯处狠狠踢了一脚,疼得冷衣雪头上直冒冷汗,瞬间跪倒在台上。可她一声疼都喊不出来,嘴被堵得太严实了。
冷衣雪觉得极度疼痛,疼痛让冷衣雪非常狂躁。
她终于体会在废弃城市里遇到的乔安珞为什么暴躁。
当你因为提出反对被绑上手,被堵上嘴,连一声被打的哀嚎都发不出的时候,任何一个有一点血性的人都会暴躁。
如果一个人认为女人不应该有一点血性,那和“容器”计划的执行人和拥护者有什么区别?
他们就是不让你说话,不让你发声,以便他们愚民的思想能够一直传播下去。当有一个清醒者指出他们的错误,他们便将清醒者看作破坏和平的叛徒。
一排排长椅上的人都坐满,可下面的那些人似乎都看不见冷衣雪。
那些年轻女性的面孔毫无生动可言,有些出现了垂老的样子。过早、过多的生育让她们原本少女般的面孔出现了妇人的神情,皱纹爬上了她们原本应该饱满的脸颊。脖子上的颈纹,干瘪的嘴角,眼角的细纹处处显现她们因为生育而挣扎的痕迹。
她们似乎都意识不到台上冷衣雪的存在。冷衣雪没想到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可以活得这么麻木。她们假装看不见冷衣雪。
冷衣雪就像隔着窗户在餐馆里吃牛排的人,她一刀切下带血的牛肉,将血腥见光。几步之遥躲在暗处的人们,许多双眼睛盯着血腥,却不敢正视她。
接着又一个冷衣雪不认识的中年女人,比之前给冷衣雪上课的女人年纪大几岁。她拿着稿子上台演讲。
冷衣雪看着周遭的一切,很是吃惊,她以为自己会挨打,可是他们却没有打她,只是让她跪在台子上听女人念稿子。
那女人拥有台下女性没有的东西,就是文化。
“容器”集中营的“容器”除了几个年纪稍大,进来之前读过书的,剩下基本都不识字。没有文化的人很好糊弄,知识越多懂得就越多,懂得越多明白的道理越多,越发难管教。
对于女孩,只需教会她们听话即可,告诉她们这是传统,别管对与错,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她们便不会生出反抗的心。
读书的女人在说故事,说着多多生育,大量繁殖,遍布整个世界。生育多的光荣,生育少的要努力,不愿意生的可耻。不断的反复灌输,生育是女人天然的使命。女人不生孩子就没有尽替安全城添人口的责任,女人的使命就是生孩子。
这些荒唐的言论让冷衣雪十分愤怒,她几次想要站起来反驳那个女人观点,但是她只能发出可悲的“唔唔唔”声。
他们害怕她说出真相,害怕台下的女孩觉醒。
生育是一个女人的权利而绝非义务。
台上的女人又对冷衣雪进行了荡妇羞辱,羞辱冷衣雪不肯为安全城生育是为了享受更多的性。
老女人不断地说,“不以生育为目的的性是肮脏的,是低劣的,是卑鄙的,是自私的。”
“你缺乏教养,在课堂上大声的喧哗,太过恶毒和轻浮,想要让大家的头脑和你的一样混乱。你伤害了其他愿意奉献的无辜女孩,你破坏了社会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