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听闻这话,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自家老爷过继来的干儿子高衙内。
遂笑着躬身行礼道:“原来是衙内在此,只是不知有什么事,让衙内如此大动干戈?”
言语中丝毫没有提及其擅自调动官兵的事。
高衙内近前谄媚地笑道:“说来不值一提,不过是今日游玩发现了一名反贼罢了。我身为当朝太尉的儿子,发现这种事怎能坐视不顾?这才让人唤来官兵帮助捉拿!”
刘管事暗自撇嘴,心道你这是糊弄鬼呢!但还是笑着道:“原来如此,不知衙内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高俅连连摆手,“无需劳烦父亲,贼人已逃窜至青山雅集内了,待我待会儿便可捉住。”
“什么?!”
轿子中传来一声冷喝。
不待下人揭起帘子,精瘦的高俅已是一头钻了出来,指着高衙内急切道:“你说你要追的贼,要追的人,进了青山雅集里?”
高衙内心中疑惑,以前又不是没有这么干过,父亲何必这么大反应?
但还是点了点头,恭敬地答道:“是的,父……”
不待他话说完,“啪”的一声。
高俅不知何时已出了轿子欺身上前,已是一个巴掌扇在其脸上。
打了高衙内捂着脸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委屈道:“父亲何故打我?”
“你,你这孽畜!是想把我高家满门死无葬身之地,才干休吗?”高俅指着高衙内怒骂道。
见高衙内捂着脸一声不吭委屈巴巴的模样,高俅心也软了下来。
按说,这个干儿子应该算得是他的堂弟,只是因为他膝下无儿无女,这才从叔辈那里过继过来。
正因如此,高俅自己平日里对这个干儿子十分宠溺。
对其欺男霸女横行霸道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若不是自己突然经过这里,只怕是这逆子要为他们带来大祸。
别人不清楚青山雅集的事,他还能不清楚吗?
抛开其与宫里的关系,单是‘青山’二字便足以说明一切了。
据他所知,官家在青山雅集开张之初,便已查出其出自青云山。
这青山雅集一上来便给宫里奉上干股,短短几日巨额的分成,官家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哪怕朝廷准备派兵攻打青云山,官家也未曾安排直接将青山雅集拿下,估计是想着打下青云山后彻底占据。
可没想到,青云山传有仙人显圣,朝廷大军一败涂地。
这一来,官家更不敢对青山雅集起心思了,而且青山雅集给宫里的分成从未断过,几乎是两三日一结。
官家自然乐得如此,也就任由青山雅集在城内做买卖,但还是安排人盯着青山雅集的一举一动,这事枢密使童贯还有他都是知道的。
所以,这青山雅集如何,高衙内如此肆意妄为,他怎能不动怒?
高俅强忍住怒火,对高衙内道:“现在马上将人全部撤走,并好好地给掌柜的赔个不是!”
“是是是!儿子这就去办!”高衙内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
忽然,心下一惊,“父父亲,我,我可能惹了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