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村民中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嘴角一撇,高声道:“我们这儿房子都没拆呢,你们就开始施工了,就是不行!”
田震道:“我们交了土地款,土地已经是我们的,我们是通过招拍挂买的净地,至于你们的拆迁问题,不归我们管。”
他的这两句话,瞬间激怒了那个年轻人,只见他面目狰狞,挥舞着胳膊,厉声道:“你们有施工证吗就开始施工?无证施工,可是违法的!”
人群里瞬间就有人响应他:“对,你们把施工证拿出来看看。”
田震被怼的哑口无言。
哪个地产项目会等到获取了施工证才去动工?时间就是金钱,地产商们恨不得拍地的第二天就开始进场施工,如果遇到上层检查,无非是象征性地交一些罚款,但这个罚款的金额和早日开盘的收益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邢榕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拉着臧夏远离人群,道:“你赶紧联系一下孙书记,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拆迁为啥进展这么慢?”
臧夏赶紧掏出手机打给孙书记,但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又打过去几次,依然如此。他眼神复杂地看向邢榕,邢榕皱着眉道:“你说这些人在这儿闹,孙书记知道吗?”
臧夏思忖着,没有说话,他虽然和孙书记这两个月来几乎天天在一起,但是却对此事不好下结论。
邢榕没有和孙书记直接打过交道,道:“你把他电话给我,我来试试。”
邢榕拨过去,也是通了没人接。她的电话号码,对孙书记来说是个陌生的号码,估计是在开会没听到吧?毕竟人家管辖的范围又不止她这一个工地。她这样想着,电话响了,一看是孙书记,连忙接起,笑道:“孙书记,我是信达项目的负责人,我叫邢榕,冒昧打扰您了……”
孙书记闻言一惊,客气道:“原来是邢总,邢总找我有事?”
邢榕把现场的情况大致描述一番,她觉得孙书记貌似对这个情况并不意外,便直奔主题,道:“孙书记,村民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您给我支个招,这事儿怎么才能解决?”她身段放得很低,这时断不能问为何拆迁没有进展的傻话,那样就有问责的嫌疑,得罪孙书记不说,拆迁就更遥遥无期了。
孙书记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先是解释拆迁为什么这么慢,表明自己并不是不尽力,后又说区政府目前账上没钱,即使他下功夫去找村民谈拆迁协议,签了协议钱也不能到位,这在村民面前以后还有啥说服力?
邢榕心里着急,道:“孙书记,我知道您在这个项目上出了不少力,我很感激,我给您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晚上让臧夏给您送过去。孙书记,是这样,能否请您出面,先让这群村民散了,有什么问题,再坐下来商量。”
孙书记感到很为难,道:“邢总,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我的话不好使。”
邢榕没有打算放弃,继续道:“孙书记,我们这工地上土方、桩基都已经进场了,停工一天窝工费也不少钱呢,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想想办法吧。”
最后他实在拗不过邢榕,道:“邢总,我就是个街道办里跑腿打杂的,你如果着急施工,去找找村书记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邢榕皱着眉,道:“臧夏,你和这个村书记对接过吗,你先和他接触下,探探口风,我怀疑这一伙村民是被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