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赵云臣压低声音,大步向他的小院走。
无语跟在他身后,走远了才垂首道:“将军,审问已有了结果,只是其中为首的石安几次恳求要见您,说是有一件您会感兴趣的事,属下无能,没能撬开他的嘴。”
“噢?”赵云臣冷寒的眼闪过一丝兴味,“那我们就去见见那几位对鞣芝忠心耿耿的人。”
——
夕阳如血,整个槐安此时皆是赤红一片,满天红霞在天际中尤为耀眼。
将军府,隐秘地牢。
无论何时,春夏秋冬,小小窄窄的入口从不会照进一缕光,它始终阴暗,或许这几十年折在这里的人太多了,导致怨气太重格外阴寒,不等靠近,便会有一股凉气窜进体内。
走下陡峭窄小的石阶,一股腥热臭气扑面而来。
一前一后的二人幽深漆黑的小道中缓步而行,几簇跳跃的壁灯在视野尽头出现,跳跃灯火的两侧是一扇扇厚重的石门。
“咔嚓——”
机关启动,石门缓缓而开。
与此同时,门后一双枯寂的眼迸出危险的光,豺狼捕食猎兽似的,他嘴角牵起,贪婪的盯着来人。
他的动作太大,引得缠绕在身的锁链四处晃动,叮铃的响个不停。
漆黑石壁上挂满了各样粘着血肉的刑具,几步外的石罐中伏趴着几个人头,他们有的哮喘似的大口喘息,有的则彻底垂在罐沿上,犹在滴血的脏乱发丝尚能彰显他才死不久。
无语早已习惯冲进鼻息的血腥臭味,踏着血水上前,他拎起石安的头发,厉声道:“将军来了,有什么话赶紧说!”
寒眸半敛着,负手盯了好久,赵云臣才将有关石安的所有事从脑海中倒出来。
“石安,本将军来了,你还有什么遗言?”
头皮扯痛,从侧额流下血线,石安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癫狂,身上数道锁链四处震颤,在荒寂的石室中弄出极为刺耳的声响。
“遗言?哈哈哈哈……我就是要告诉你,那地图本就是假的,我们鞣芝早晚踏平你们槐安!你也会和你那个爹一样,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哈哈哈……”
赵云臣斜睨着他,面容始终淡淡。无语却在他癫狂笑时,忍无可忍,出手绞了他的舌头,捅了他几个血窟窿。
“将军,是属下的失职!”出去后,无语半跪在地,拱手请罪。
皱眉闻着身上还未散去的血腥气,又看了看鞋面的污迹,迎着红霞赵云臣负手而立,视线微微望远,“起吧,晚间再将那些人招来,重新商议。”
“是!”
“小祁祁,你的左手肿得山高,你还逞什么能,干脆让人喂你得了,你旁边这个小伙子看着还蛮机灵的。”飘在空中,看着好不容易夹起的菜又掉在盘子里,二百都不知道这是它第多少次叹气了。
“别吵,我这左手快练出来了。”林祁动作缓慢的又吃了一口左手菜。
“林公子,不若还是小的来,这饭菜凉了!”小厮看他吃饭也是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