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田焚烧殆尽后，遍地只余寒霜白雪，而后……春意盎然，二人浑然不觉。

月色清寒，那晚，他们在如水的月华下紧紧相拥。

“寒江雪……”许久没说话的嗓子有些梗涩，墨清池狠狠埋进他霜白颈间，随着吐息带来的热潮熏红了寒江雪的那片肌肤。

“嗯……”从坦白那刻开始，寒江雪便对他处处有回应，哪怕只是一个点缀开头的名字。

话在口里几经辗转，墨清池最后吐出的，是他历经半生周折他从未想过之事，他说：“若有朝一日，你有任何难处皆可对我坦言，哪怕……是要我剩下的全部龙角。”

寒江雪，我左右是栽了，逃不脱，那便彻底沦陷了，我再信你一回，只是你不能再背叛我了……

“现在我只图你的人，剩下的龙角要着却没有龙，我不是因小失大？这笔买个不划算。”难言的苦涩在嘴里扩散，以玩笑的口吻，寒江雪明言拒绝。

“墨清池，”为示意他接下来说话内容的重要性，将他板正，寒江雪对上他的眼眸，冷情低缓的声音是不容拒绝的强势，“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从不要将自己当成一味良药，你只是墨清池，你是你自己，也无需……如此低到尘埃里。”

看着这样认真又严肃的他，墨清池不经意浸润在他那双冷情的眸子里。

一贯无波无痕的浅淡眸子，此时里面流转着浓烈的情绪，如同寒冰破裂荡开涟漪，那双眼睛里终于有了小人儿，那是自己。

“寒江雪，你说得对。”似被确实被劝诫成功，又像是被那低沉的话语引诱，看着清浅的眸子，他应声了，随之而来是心里那股不甘的咒怨全部抹散。

夜深了，这是一百二十六年后二人再次同床依偎，是以伴侣的身份。

“咽下去。”寂静夜里传来墨清池的诱哄。

寒江雪偏头看他一眼，照做，将舌尖的寒凉咽下，而后才问：“圣心果？”

“嗯。”找回熟悉的姿势，墨清池油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未掌灯的夜里，此次，他比任何时候更加心安。

“去哪里找到的？”寒江雪记得圣心果摘下后有时限限制，这绝无可能是百年前他得到的那颗。

在他颈窝拱了拱，喟叹一声，墨清池不在意道：“是在那棵圣心果树上现摘的。”

寒江雪难得尾音带着疑惑：“现摘？”

若是他的资料准确无误的话，那圣心果树在这世间应当是寥寥无几，先前小秘境里的那颗圣心果树，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在原主有限的记忆里面翻找出来的。

墨清池不以为然的把玩指尖缠绕的发丝，“还是那棵树，只不过机缘巧合下，那树灵一直在我手中，一番威逼利诱，她自然乖乖结果。”

“所以你今天情绪波动是因为她？”寒江雪侧身，也被玩头发的动作吸引了，墨清池正在将他们的头发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