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比房日兔还要虚弱的一声,“老哥,且容我爬过来……”
尾火虎梗了一下:“算了,你慢慢爬吧。不用着急,仔细闪了腰。”
索幸人手已够,房日兔也已滚来就位,众星官便在房日兔的指导下刨起地道来。小雷音寺的地窖不知是用什么奇石打造的,坚厚异常。以这群天生神灵的爪角之利,刨了许久居然才刨出一人高、半尺深的洞来。好在这奇石亦有隔音之效,不至于惊动外面的妖精,众星官也便安心施工。
奎木狼卧在地上,一声不吭。他已恢复了大半力气,但自戴罪回天后,虽则玉帝对他只是薄施惩戒,可他心里既虚,便觉得同僚们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色的。
想他奎木狼堂堂白虎七宿的老大哥,只不过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下凡泡个玉女而已。多大点事,竟然还能翻了车?那玉女是个不识好歹的,连夫妻恩情都不念,活活把他捅成了筛子。白虎七宿同僚喝酒时,他没少因为这事儿被弟兄六个打趣,说他连自个儿的浑家都管不住。
最可恼的是给玉女撑腰的那个殷温娇,都怪她,把他贤良淑德温柔体贴的浑家给带坏了。连带着把他的两个贴心可爱的儿子也给带坏了,从前这俩崽子对他这个父王多崇拜、多仰慕、多言听计从呐!
就在奎木狼沉浸在摸鱼的放空之中时,他听到来自小儿子的一声冷笑:“真没用。”
“好小子,你在说谁?”奎木狼立即睁眼瞪眼。
“谁没用,我们就说谁。”辟邪哪里能让弟弟落单,立刻跟上。
“你既然不没用,你心虚什么,你吼什么啊你?”镇恶紧接着道。
奎木狼粽子一样的原地起蹦:“臭小子,真以为你老子收拾不了你俩了?”
辟邪和镇恶立刻开滚,俩童子虽然站不起来,但人小伶俐,专门往人堆里滚,奎木狼害怕误伤别人,居然还赶不上他们。
俩小的边滚,还扯着脖子喊:“你厉害,就属你厉害。毕竟你谁啊?你可是文能骂小妖,武能拳打老婆、脚踢亲儿子的堂堂黄袍大王呐!那孙行者算什么东西?虽然他烧了你的洞府,虽然他有难时你夹着尾巴都得下凡来帮他,可他一听了你的名字管保就要吓得腿软呢不是?”
“我家殷娘娘算什么?虽然她能让我娘把你捅成马蜂窝,可她连跟你打照面的勇气都欠奉。这不带着我们飞升都多久了,还没敢去兜率宫拜见你堂堂烧火大王奎木狼老爷,谁不知道你奎木狼何止是有用,简直是大大的有用!”
奎木狼打是打不上,骂又骂不过,只得强行安慰自己不与两个小的一般见识。两个童子见他不搭腔,也无趣的闭了嘴。只是镇恶意犹未尽,还玩着和父亲干瞪眼的游戏。
温娇与悟空隐身潜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和平画面。
“甚好甚好,我原以为他们父子三个会打起来的。”温娇悄悄对悟空说。
“已经打过一场了。”离他们最近的亢金龙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有气无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