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红倌其中……
难不成……是客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位对自己颇有好感的少卿大人,不对,是对自己娘亲颇有好感的曾大人,就没戏了呀。
纪尘川仍在努力抽动着鼻翼,试图在已经消散的味道里,寻得到那抹熏草香。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才想到的假娘亲和曾少卿,此时正对坐在舒福楼的三层。
妖美女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红裙拖曳于地。
一双精致的小脚仍然赤着,晃荡晃荡的样子再配上她的容颜,能让所有楼下的红倌清倌们,都失了色。
她捧起杯中酒,悬着倒入口中,溅起的酒花汇成一股清流,顺着她绝美的下颌、玉颈缓缓流至沟壑深处。
“好喝。”女子抹了抹嘴这才向对面那人开口道:
“曾大人,你不会觉得今日我帮了那小家伙,干扰了因果,特来兴师问罪吧?”
纵使身前人间绝色,摘天监少卿愣是一眼都没有去看。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舒福阁的屋顶,似乎透过这雕栏玉栋的藻井天花,他已经看到了天上运转着的星辰。
他不甚在意道:
“你干扰他的因果,或许就是他命中本该有的。
今日来,我想问你的是,你为何看中了他?又想让他做什么?”
女子痴笑一声,桃花眸子微微眯起,嗓音酥媚至骨道:
“少卿大人,此话应该是小女问你呢,你为何也看中了他?又想让他做些什么呢?”
曾禛闻言,冷峻的脸庞上古井无波:
“记住你答应我的事,不得做有害邺城之举,否则你的所有修为我都会封禁,直接让你元神俱灭。”
“小女遵命。”
女子仍在喝着酒,男子仍在望着天。
纪尘川硬是在一楼里里外外转了半晌,甚至都看到了一些喜欢“福瑞”的女客人,都没有再找到那抹香味的来源。
郑捕头早在半刻钟前,就已经被妈妈桑叫去二楼了。
果然不出妈妈桑预料,先前的那位客人很快便缴枪投降了,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外别提多狼狈。
现在应该换成郑头儿在里面大展拳脚了。
纪尘川也有些心痒难耐了,寻人无果,那总得发泄发泄吧?总听着这绕梁的丝竹之音,在外坐着可不是个事。
就在此时,“乒乓”一声脆响从二楼的外廊传来,打破了锦瑟齐鸣的雅静。
紧接着,一声丫鬟的尖叫陡然而至,尖锐恐惧。
纪尘川一个起身,飞快向二楼奔去。
因为这丫鬟的位置,正好是郑头儿先前进去的那间——弄珠轩。
此时木门半开,纪尘川迅速赶到。
门里,郑涯正失魂落魄的站着,衣冠整齐,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在他对面,一名秀丽的女子正枕着一只单臂,伏在案桌上。
要命的是,从玄气来看,那女子已经没了生机。
而房间内,却只有郑头儿一个人。
密室杀人?
不对,郑头儿,你怎么把人给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