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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兴冲冲,在收拾东西,明日就要随阿母返回谯郡了!
张春华在一旁虎着脸帮他。
“这是怎么了?臭着张脸?是不是又想吃什么了?”
曹昂一捏她的两颊,挤得她小嘴噘噘。
张春华挣开他,罕见地没有和他纠缠,而是背过身子。
曹昂奇怪了:“葱花儿,你是不是病了?”
张春华不理他,肩膀却耸了起来。
她哭了。
曹昂一头雾水:“我留力了啊!那天给你捏肿,你都没哭呢!”
张春华气愤地扭扭肩膀,推开诗经,转身跑出了房门。
“有病!”曹昂对诗经无辜地骂。
诗经噗嗤一笑:“郎君还是去看看她,女儿家的心思……”
曹昂翻个白眼,还是出门去找张春华了。
张春华跑出曹宅大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这些日子,她在许县熟悉的每一处地方,每一方山水,都满是曹昂留给她的回忆。
离别在即,她竟然找不出一处能够躲开曹昂的地方。
这时,一个老奴从街角拐过来,对她行礼:“可是张氏小娘子?”
张春华抹抹眼泪:“是。”
老奴喜上眉梢,从怀里取出一方锦盒,捧给张春华:“老奴乃是司马氏的奴仆,这是敝郎君仰慕小娘子英姿而奉赠的一枚双燕剑佩,还望小娘子笑纳,留个纪念……”
张春华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块雕工精到、玉质纯润的好玉佩。
只是她并不高兴,更不喜欢,她问老仆:“司马懿?”
老仆觉得这女子实在无礼,竟然直呼自己郎君的大名,不过他知道司马懿就在街角的安车里看着这边,于是只得恭敬点头。
张春华只觉得司马懿这家伙实在无礼,哪有直接给不认识的少女送玉佩的?是何居心?
她冷哼一声,用力将锦盒带玉佩砸在了地上:“什么劳什子玩意?别人的东西我不稀罕!”
玉佩叮当蹦跳,磕在了她的鞋子上,尖尖的燕喙将她的鞋子戳破。
张春华“呀”地大急,不顾其他,边哭边脱鞋捧在手心,心疼不已。
这可是曹昂那坏胚亲手给自己换的鞋子啊!
这时曹昂赶了出来,发现老奴和哭着的张春华,以为是老头欺负她,勃然大怒。
他将张春华护在身后,瞪着老奴,老奴吓得捡起玉佩,转身就跑。
张春华破涕为笑,解释了一气,曹昂这才放过了老奴。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终究不是曹氏的人,何必呢?”
曹昂为她擦擦泪,语重心长。
张芙蕖带着张春华要和曹操一起去京城,当初落难的时候,汝南袁氏也就是袁绍没少接济庇护她们,她们如今大仇得报,要去道谢。
而曹昂得了乡射第一,曹操也没法食言而肥,只能任他跟着丁氏回乡。
两人就要分别。
张春华心头更堵,哭得更凶了。
这时,曹操忽然兴冲冲出了门,看到曹昂笑道:“竖子!不必收拾东西了!”
“为啥?”
“你祖父来信,中常侍张让要亲自考核你的孝廉,通过便直接授你郎官之职。”
“啊?”
曹昂如遭雷击,有点想哭。
曹操和张春华却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