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吗？”女人又问了一句，牛蛮依旧不语。

“我美吗？”

“我美吗？”

……

一遍又一遍，“嘶嘶”的吐气之声灌入牛蛮左耳之中，犹如一条条毒蛇，拼命的自他耳孔中钻了进去，令他周身拔凉拔凉的。

牛蛮目光不经意向下一瞥，一缕缕白色的长发自他胸前垂落了下来，不再是原本的银光透亮，柔顺自然，而是一种白，惨白惨白的，看着总觉得让人心里发慌。或许是周围环境的缘故，那白发隐约中又透着点点幽绿色的光芒。

尤为让人膈应的是，牛蛮现如今仍在极速奔跑之中，速度少说也在九米每秒以上。这白发本该向后飘扬，可如今却顺着他的肩部不断向下垂落、生长、蔓延，一根根游移不定，犹如活物，怎么看都有种想要钻进他身体的感觉。

“我美吗？”

又是一声询问，牛蛮心中咯噔一下，这声音几乎就在他耳畔响起，眼角余光隐约瞧见，一颗被白发彻底盖住头脸的脑袋自他肩后缓缓冒了出来。牛蛮看不清其面容，透过发隙却隐约能看到一张惨白的人脸。

“美！”

牛蛮艰难的应了一声，甫一开口，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此刻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之极，宛如干涸了三天三夜一般，口腔中更隐隐嗅到了血的味道。

牛蛮知道不能回头，感觉最好也不要说话，但现在不说不行，话一出口，牛蛮感觉周身愈发的冰冷、僵硬了起来，连奔行都有些踉跄了。若非有基础身法对于协调性的强大加成，只怕他已然扑倒在地，可牛蛮依然在咬牙坚持。身后巨石仍在，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你回头看看！”

耳畔声音换了个要求，又继续响起，愈发的阴寒与冰冷。

牛蛮不语，咬牙继续前行。

“回头看看！”

“回头看看！”

“回头看看！”

“回头……”

声音一遍又一遍响起，宛如催魂一般，牛蛮脖颈间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莫名的力量正在强行扭转他的头颅。

牛蛮牙龈都咬出血了，强撑着一边奔行，一边稳住头颅。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一旦回头，那就再也回不过来了。

“回头看看！”

声音又一次响起，阴冷中带着几许魅惑。牛蛮眼角余光漂到那白发头颅已然自他肩部探了出来，一点一点向着前方，向着胸前伸去。

明明这女人还在他背上，那脑袋却已然探到了他的心口位置，而且还在不断向下，竟是有直冲小腹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