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大概十年前，贫道游历，也遇到了祭祀河神这事儿，与你遇到的一样。”

“其实普通百姓都知道，心里都明白，都知道是送给妖怪吃的。”

“可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你知道为何？”

“为何？”

罗高义意味深长道：“你家孩子献祭了，想不想看到别人家孩子也献祭？”

李辰愣住了。

难道普通百姓愚蠢么！

不是愚蠢，而是幸灾乐祸。

大家都是穷人，突然有一天你发家了，超过了身边的人，穷人会怎么想，一定先要告你，背后说你坏话。

我家孩子都被吃了，你家孩子不被吃，不献祭，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家孩子活该被吃吗？

凭什么？

既然大家都献祭，那就献祭好了，追也不准逃脱。

久而久之，就成了风俗。

成了规定。

大家都团结一致，一起献祭，没被献祭的人心里偷着乐，其他人则在旁边看热闹。

罗高义道：“我当时杀了那河妖，等过了许多年过去之后，再去一次，他们又在献祭。”

李辰点头：“我明白了。”

穆小雨一头雾水：“你明白了什么？”

“人心不可测。”

罗高义：“那你准备管吗？”

“管。”李辰严肃道；

“为什么？”

“身为捕头，这是份内之事，不管是河神还是妖魔，只要危害苍生，一刀砍了就是。”

“砍不动呢！”

“不是还有你老么！”

罗高义笑了笑，喝着酒，不再说话。

清晨····

李辰进入衙门，召集捕快、衙役，十一人站在一边，整整齐齐排列。

李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疑问，余家村本不属于我们管辖，为什么我要去管。”

“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人被妖怪吃了。”

“倘若是你们的孩子，需要献祭，你们会同意吗？”

“扪心自问，你们会愿意付出性命保护自己的孩子吗？还是愿意将孩子送给河神当食物？”

十几人默不作声，等着挨训。

李辰大声道；“上马，出发，目标，余家村。”

十几人出了院子，前往余家村。

踏踏踏·····

余家村

几百口人早已出门，他们都等着看别人被献祭，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麻木不仁，有的甚至嘻嘻笑笑。

仿佛一切有他们无关。

张虎站在余家村门口，他在等。

等李辰。

不多时，几道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张虎眉头凝重，心里恼怒：该死的，他果然来了，这家伙是怎么敢管的，这根本属于他的事。

张虎大声道；“列队，准备迎战。”

“虎哥，跟李捕头他们干一架吗？”

“虎哥，这合适吗，听说李捕头可是杀了鼠妖啊，厉害的很。”

张虎冷笑道：“别慌，你以为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还有后面余家村村民，他们可不想任何人破坏祭祀。”

张虎转头对着余家村村民，大声道：“各位村民，强敌来袭，他们准备破坏祭祀，祭祀一旦被打破，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河神发怒，河神将降罪于我们。”

“有人来破坏，大家怎么说？”

村民听见这话，纷纷拿起了出头、木棒，站在一起，无论年少、年老都涌上来，脸上涌现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