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玄先生不要再去看哄小孩的画本了。”

知玄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腼腆地表达着歉意。

“虽然法术和巫术能导致相同的结果，但是实现结果的过程是不一样的。”

“用魔力催动元素释放火球术和从篝火里挪用火焰甩出火球都能造成杀伤，但是巫术不会消耗施法者的魔力，它只需要和环境沟通，消耗的是施法者的精神力。”

“巫师还得口才好？”

“虽然知玄先生的说法很让人来气，但是可以这样理解。”

安娜扭头就开始往回走，头也不回。

“巫师用精灵的语言和自然沟通，只要表达清晰且精灵同意，那么就算想要引发地震也是有可能的。”

“怕知玄先生不知道，精灵就是环境本身，它们是自然的意识，根本不是那些尖耳朵高个子的冒牌货。”

知玄快步走到安娜跟前，帮忙拿起魔杖：“谢谢老师。”

安娜欣然的接受这个称呼，她克制地挺起腰板，得意洋洋地向着马车走去。

“查理先生，久等了！”

不远处的车夫闻声望向两人，挥手示意可以继续赶路。

“马车还是比牛车舒服些啊。”安娜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把头枕到膝盖上。

她的左手就那么突兀地悬挂在蜷缩的身体旁，滑稽的模样很难不让人在意。

“安娜，为什么不用治疗魔法呢？”

“知玄先生的意思是？”

“那次你替我治疗的时候用的魔法，那是我第一次听你像个魔法师一样念起祷词。”

安娜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把脸转了过去，不想被知玄看见。

“因为我不喜欢。”

“不喜欢？”

知玄隐隐感到自己的话戳到了安娜的痛处，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岔开话题，只好撇开脑袋转移视线，缓解尴尬的气氛。

“安娜也快生日了吧。”

“嗯。”

“十八岁生日，有想要的礼物吗？”

“知玄先生明明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却老是用长辈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连名字都记不清，肯定也记不得自己多少岁啊，万一我显年轻呢，是吧？”

安娜端详着这个贫嘴的家伙，高大的身板，壮硕的身形，干练的一头短发，还有一把朴素的佩剑，怎么看都是一副老练的骑士模样。

就是脸上谄媚的表情让人难以直视。

“知玄先生很不会转移话题。”

“......真的吗，抱歉。”

安娜闭上眼睛，无奈地调整好情绪，她缓缓开口：

“我不喜欢祈祷，知玄先生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