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嘭”地一声闷响,陈二右拳紧握‘雨滴’,如山峦崩塌,重重砸在甄世春脸颊之上。
“嘭”又是一记重拳落下。
“嘭。”
“嘭。”
陈二沉默不语,右拳不停挥动,甄世春面上顿时色彩斑斓。
“一日光阴,连跃两境,龙靖江,果真是那令吾身陨两次的天骄男儿!”蓦地,一语悠扬,穿梭林间,回响于林海。
陈二闻声收拳,缓缓起身,目光所及,一人白衣胜雪,正是那桑钟鸣。
他略一错愕,以衣袖轻轻抹去手上的斑驳血色,语音朗朗,字字掷地有声:“桑疯子,家师之殇,你,难辞其咎,此债,需得偿!”
桑钟鸣神情淡然,不见丝毫波澜:“我与你师父,实乃剑道之争,生死各安天命。吾辈剑士,求的是剑道极致。”
陈二身形一展,如同离弦之箭,朝桑钟鸣疾奔而去,喝声如雷:“那是你的‘道’,我的‘道’便是有仇必报!”
桑钟鸣立于原地,面如止水,任凭陈二气势汹汹,仿若奔雷,逼近身前,这才缓缓道:“你,是真打不过我!”
陈二骤然止步,胸膛起伏,呼吸粗犷如雷,目光炽烈如焚。他深知桑钟鸣言之凿凿,冷酷现实如冬风穿越心湖,激起阵阵不甘。但,心底执念,仿若九幽冥火不熄,令他在绝对力量前,犹自屹立不退。
“眼下,我尚不足取你性命。”陈二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声音里寒刃隐现,每一字都似自心头剜下的血肉,“但请君莫忘,剑之道途,长路漫漫,我陈二此生,誓要以你为峰,日夜砥砺剑心,风雨无阻,直至能以我之双手,为吾师血债血偿,天塌地陷,不改其志!”
桑钟鸣笑声狂放,透着几分张狂:“哈哈哈,剑之道途,长路漫漫,不错,不错,但是,陈二,你是不是弄错了,莫非你以为,我会饶你性命!?”
甄世春闻声亦是大笑,语带不屑:“桑疯子,速将此子斩于剑下!”
桑钟鸣蓦然回首,冷声道:“甄老怪,你是不是也弄错了,莫非你也以为,我会饶你性命?!”言罢,血饮剑身周赤红,血雾缭绕腾起,化作利芒,直扑甄世春面门,飞射而去。
“桑钟鸣,你好大的胆,我是殿中长老,你敢......”甄世春话语未尽,血饮剑已无情贯穿其护身罡气,一剑封喉,生死立判。
桑钟鸣徐徐敛剑,轻柔地拭去血饮剑上的猩红痕迹,低语呢喃,似是对遥不可闻的威胁作出回应:“晓得了,晓得了,长老。”